“好了好了!”周齐摆摆手,“赶紧催催电话那头,安得也忒慢了,这几天大家窝公司里,有事联系都费老鼻子劲。”
张功正连声应着:“放心吧,齐哥,我盯着呢,最迟明儿就能装好用上。”
“今儿有人来,我找来做饭的,你直接给办入职手续。”
“好嘞,齐哥。”
“去吧,我交代的事儿麻利儿办好。”
“得令,齐哥!”
张功正一溜烟就不见了。
他没意识到,这几天他俩的相处模式悄悄变了,不知不觉间,关系的天平在调整。
曹钦全凑过来:“齐哥,也给我派点活呗!”
周齐啥都丢给了张功正,自己就管记账。
可账本干净得能当镜子照,闲得他心里直发毛。
周齐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钦全啊,你的活可是咱公司最重要的,知道为啥不?”
“为啥呢?”钦全纳闷。
“因为你一忙,就说明咱公司赚钱了!”周齐解释。
这话一出,曹钦全差点儿没哭出来。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自己闲得长蘑菇,看来公司是真的要凉凉。
“齐哥,我懂了!”
懂啥了?
周齐眼瞅着他朝扫帚奔去,就知道他根本没开窍。
一个个都是活宝啊!
是昨晚没睡好,还是集体大脑短路了?
罢了!
压根儿不管那些。
赵大白那活儿干得嗖嗖快。
衣架子、桌子、椅子,一样不落地备齐了。
手艺还算凑合。
虽说比不上专业的,但胜在结结实实,耐得住用。
办公楼里,周齐有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不过这秋高气爽的,外头吹着小风,可比屋里头惬意多了。
干脆就在棚子下边一坐,吩咐人把办公室里的茶具搬出来,烧上一壶热茶,边吹风,边喝茶,边心里盘算着事儿。
“嘀嘀嘀!”
转头一看,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马远才从车上晃悠悠地下了来。
可以啊!
以前靠脚力,现在到哪儿都打车了。
看他那得意劲儿,事儿多半成了。
见周齐在棚子里,马远才直接过来,瞧见桌上的茶壶茶杯,二话不说自个儿倒了杯茶,几口就灌下去,这才眯缝着眼睛瞅向正悠哉品茶的周齐。
“你这儿倒舒坦,我为了你的事儿,嘴都说干了!”
周齐咂咂嘴,说:“这茶一般般,好像还有点儿过期。”
马远才瞅瞅茶壶,再看看周齐,问:“你这茶哪儿来的?”
周齐抬手指了指办公楼,道:“里头翻出来的。”
马远才:“……”
一股子想吐的冲动。
木材厂倒闭都一年多了,这茶的年份不敢想。
“我的亲娘啊,周齐,你不怕喝出毛病啊!”马远才道。
“怕啥,真出事了,不是还有你马少爷顶着嘛!”周齐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要不,你分红了给我换点好茶?”
“想得美,门儿都没有,我爸不答应!”马远才说。
听了这话,周齐心里直乐。
信你才有鬼。
马远才为了赚钱,那可是能拉下面子,不见实惠不松口的主,胆子还大得很。
就像头一回收棉花和布,起初他并不想掺和,可后来见张功正、曹钦全都动了手,大晚上来找自己,为了赚钱也是豁出去赌了一把。
第二次的时候,他简直就是孤注一掷了。
他老爸也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网,又是疏通又是搞特权的,明显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这么多苹果,好几千的利润摆在那里,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周齐故意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可惜的样子:“哎,真是太遗憾了。本来打算给你们一份不错的分红,既然你爸不同意,那我只好把这些货给别人了,为了这事儿,好几个买家都追着我不放呢。”
马远才撇撇嘴,心里的小九九是想借此机会再砍砍价,多捞点好处。
可周齐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咱俩也别绕弯子了。”马远才开口:“员工福利还没定,不过苹果这价确实有点高,你再给便宜点吧,只要稍微降一降,这事我包在我身上。”
说话间,马远才下意识想去端茶杯,一想到这茶的年份,又默默放下了。
周齐却吸溜着茶水,说道:“我都说了,给你的已经是成本价了。”
“我信你个大头鬼。”马远才哼了一声:“成本价?我怎么不信你不赚一分钱呢。”
“你心里明镜似的,还扯这些干嘛。”周齐指了指员工区,“你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租金要付,员工工资也不能少,马总,这些费用要不您来掏?”
“我就知道。”马远才咬牙切齿地指着周齐,“好处肯定都被你揣着呢,不行,你得再让步。”
周齐没接他的话茬,直接问:“这批货你打算什么时候订?”
“三天内!”马远才说。
周齐摇摇头:“马大少,你说我诓你,这可真冤枉我了。最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