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老百姓们虽然都听说了除夕宴上,顾子清和顾子溪得陛下夸奖的事。
但为了保障陛下和一众朝臣的安全,老百姓们都被远远的拦在承天门外广场的最外侧,别说听清楚陛下都是怎么夸奖顾家两兄弟的,就连把人看清楚都很困难。
所以老百姓们并不知道陛下究竟有多看重顾子清和顾子溪,只是知道顾家要走运了。
也正因如此,听了穆岚那些狠话,老百姓们顿时慌了神儿,还隐隐有些后悔和自责。
“这……这个女人竟然是县令夫人?”
“她自己都承认了,而且冒充官员家属是重罪,她应该说得是实话。”
“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刚才用臭鸡蛋打她了,还把她打得那么惨!我倒不是怕自己被报复,她恐怕连咱们长相都记不清,可她要是把仇都算在文杰兄头上怎么办?”
“不是‘要是’,她已经把仇算在顾家身上了!没听她临走前说的那些话么,她男人一个县令还不算什么,反正不是咱们县的,但她男人上头有人!”
“虽然我没怎么读过书,不知道真正的官场什么样,但戏文我是看过的,那都是根据历史改编的,里面好多阴谋诡计,这要是他们以后给顾家使绊子怎么办呐……”
“罪过罪过,早知道那毒妇那么记仇,刚就不该逞一时之勇,咱们万年县好不容易出
了两个名人,要是就这么被打压了怎么办?”
“这群狗官,利国利民的事儿从来不干,区区一个县令夫人,居然都这么猖狂,真是世风日下啊……”
老百姓们人心惶惶,满面凝重。
县里的乡亲们如此可爱,顾文杰自然不忍见大家这般沉重,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
“多谢乡亲们刚刚替我们一家主持公道,请诸位受我一拜!”
因着顾文杰这一礼,大家伙凝重的议论被迫中断。
万年县的整体风气是很不错的,又见自己的莽撞行为,非但没惹顾家人不快,反而得到了感谢,大家伙急忙还礼。
“文杰兄你太客气了,大家邻里邻居的,你们一家子的为人摆在那里,我们这么做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而且咱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反而好像还帮倒忙了,怪不好意思的……”
“不不。”顾文杰却坚定的摆了摆手道。
“大家千万不要自责,这件事和大家没有关系。”
“穆岚此人的心思,早在很多年前就坏透了,我们两家的矛盾不可调和,早晚有爆发的一天。”
“那女人一出面就对我家宝贝女儿鸡蛋里挑骨头,可见从一开始就抱着坏心思来的。”
“幸好有大家的支持,才没让其得逞!”
“此外,大家也大可不必担心科考的事,科考是我们大胤最公正的考试,尤其今
年新政令的实施,定是抓的最严格的一年,没人敢在陛下面前做小动作。”
“至于日后的仕途,大家就更要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对方再强硬的靠山,也得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更何况我顾家在朝中也不是没有人。”
“我们绝不主动陷害别人,但如果别人想要害我们,我们绝对有自保的能力,我们万年县的人,可没有那么好欺负,大家说是不是啊?”
顾文杰所说的‘在朝中有人’,指的是未来女婿督主大人。
不过吃瓜群众们虽然私下里没少八卦督主和顾家的关系,但到底督主和顾瑾并没有成亲,这事儿还说不准。
而顾瑾出自定远侯府反倒是不容辩驳的,所以大家伙都把顾家背后的靠山理解成了侯府,纷纷恍然大悟道。
“对呀,差点忘了,那个毒妇虽然有后台,但顾家也有啊!而且一个县令的后台,还能有侯府厉害不成?”
“还有还有,子清子溪兄弟俩,可是在陛下面前挂了名的,并不是什么谁都能打压的小可怜儿!”
“嘿,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有英明神武的陛下,还有侯府这道保障,谁也别想欺负咱们万年县的人……”
现场的氛围立刻就热闹了起来,最燃顾文杰见大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影响什么,就没解释,而是十分耐心的和大家伙寒暄。
然而正挺胸抬头、等着大家伙吹彩虹屁的督主,那一脸傲娇又嘚瑟的小表情,却是顿时僵硬起来。
纳尼?
岳父大人所说的靠山,其实指的是他吧?
谁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分明就是灰蒙蒙的!
居然还指望起了狗皇帝,还有那什么狗屁侯府?
呵呵哒,他们一个坏得脚心冒坏水,一个表面看着凑活,其实内里早就快被掏空了,值得依靠个屁!
啊啊啊!本督主哪里不如他们了?
陆翎简直郁闷极了,连表情管理都不要了,瞪着大眼、撇着小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抢了小鱼干,急需安抚的大猫咪。
原本还对自己的形势处于下风,心情沉闷的百里昊见状,顿时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还特意眯了眯有些锋利的眸子,挑衅的睨了督主一眼,微微张口用无声的唇语说道:“督主原来也不过如此,在阿瑾面前根本不配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