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团宠小公主,顾瑾有了想法,大家自然是十分鼓励的。
就见本想和大哥说些什么的顾子溪,那些话在喉咙里转了个弯儿,顿时变了个调调。
“阿瑾一向聪明细致,不妨说说还有什么更方便的法子,说不定真能比我们刚刚研究的要好用呢!”
一旁的顾子清,巴不得岔开二弟原本要说的话题,自然也是鼓励的对妹妹含笑点了点头。
顾子浩则是瞪大了眼,那不太擅长搞弯弯绕的大脑瓜,明显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只能一脸期待的望向了妹妹。
陆翎就更不用提了,正将手肘抵在桌面上,掌心撑着头,利用位置优势,一边趁机正大光明的欣赏娇俏可爱的小丫头,一边鼓励道。
“没错,阿瑾你尽管说!”
“咱们阿瑾是最棒的,阿瑾你说的肯定对,就按你说的办,肯定不会有错的!”
明明是在研究要人命的事儿,偏偏让大家伙把气氛拐带得像是在举办大胤第一届彩虹屁大会似的,一个个还没等她说出什么来呢,就把她的法子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顾瑾不由得有些想笑,也的确没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知道爹娘、哥哥们和督主对我信任有加,寄予厚望,那我就不卖关子了。”
放松了一小下,重新回到正题,陆翎等人也不由得重新端正了神色。
然后就听顾瑾缓缓道,“首先,我肯定是同意对魏仲良等人灭口一事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未免再给这些渣渣休养生息和反扑的机会,像这种毫无改造价值的人,必然不能留。”
“但按照陛下的思路,派人伪装成南疆细作去灭口,又显然有些不好办。”
“第一点,便是之前提到过的,执行任务的人选问题。”
“要不是上次前任万年县县令被当庭广众下灭口,我们恐怕至今都不知道陛下还养了龙隐卫。”
“龙隐卫是因为陛下不全然信任缇督府,为了防着缇督府才偷偷组建的,缇督卫不方便亲自出手,但二殿下的人出手,就一定安全吗?”
“我们谁也不能完全保证,龙隐卫完全认不出二殿下手下的人马。”
“一旦假扮南疆细作的行动组中有任何一个人的身份引起了对方怀疑,就会前功尽弃,在很多情况不明朗时,这个险不值得冒。”
“还有第二点。”说到这里,顾瑾的语气不由得更深沉了一些。
“咱们的人假扮南疆细作去杀人灭口,避免不了的会和押送魏忠良等人的官兵交手。”
“刀剑无眼,伤亡不可避免,无论是伤了我们的人,还是伤了无辜的普通官兵,对我们大胤都是一种内耗和损失。”
“我知道古语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没有任何斗争是不需要流血牺牲的。”
“但如果能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如果能兵不血刃,那就最好了!”
顾瑾以上这些话,并非是在批评大哥二哥和督主,因为深陷黑暗争斗太久,而变得淡漠普通人的性命。
而是顾瑾身为一个浸淫宫斗剧、宅斗小说多年,熟知各种套路的弱女子,显然更喜欢用迂回的、不那么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所以就听顾瑾紧接着眉飞色舞道,“说了这么多,终于要说到我的办法了!”
“其实很简单,我们不需要费劲巴拉的派人假扮什么南疆细作搞刺杀。”
“只需要等到魏忠良等人的流放日那天,以我的名义,大张旗鼓送去一包银子即可。”
“理由很好找,就说虽然二房一家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但我们到底曾经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既然陛下这个险些中毒而死的人,都没有直接判他们死刑,就说明陛下是希望他们去了流放地,能够通过劳动好好改造,争取有一天能够重新做人,回到家乡过上普通日子的。”
“那么我们也不能心存怨恨,送去一包银子,是谨遵陛下的意思,孝敬年岁已高的祖父祖母,希望他们一路上、还有到达流放地后,能过得稍微舒适一些。”
“然而财帛动人心,朝
廷大员都有不少贪污犯呢,更何况一些普通押送犯人的衙役了。”
“看到赵氏等人怀揣一大堆银子,岂有不眼红的道理?”
“衙役们一路上定然会找各种借口,让他们把银子孝敬上去。”
“一般聪明人遇上这事儿,肯定就破财免灾了,但二房那些人都是守财奴,绝不会乖乖交银子。”
说到这里,顾瑾不由得愉悦的轻笑一声。
“那么可想而知的就是,没得到钱的衙役,定然不会轻饶了守财奴们,打骂磋磨都是少不了的。”
“顾老爷子和赵氏年纪大了,长途跋涉本来就很耗体力,还要费尽心思严防死守钱袋子,每天又要挨打,去的路上绝对会翘辫子。”
“顾文豪和顾子明父子,还有魏忠良、冯管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保守估计路上还会至少被报复性打死两个人。”
“咱们大胤律法没有流放路上犯人死了,押送官要受罚一说,老弱病残吃不了苦,死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