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
早就知道她有问题了?
冯夫人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好几次,顾瑾都在用语言和眼神试探她、勾起她惊慌的情绪,果然都不是她的错觉。
她早应该警惕的,却偏偏选择了自欺欺人。
最后顾瑾竟然还故意假装上当,让她放松警惕,等她下意识摸向证据安慰自己,再一举拆穿她。
一环套一环,设计得天衣无缝,顾瑾这臭丫头真是狡猾极了,难缠极了!
冯夫人气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顾瑾给撕碎。
但是她整个人都被捆着,还被缇督卫按着,动弹不得。
而且这个时候若是剧烈挣扎,不就是对顾瑾的指证不打自招了么?
冯夫人显然还存着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无理取闹的继续嚎。
“我滴老天爷啊,我根本听不懂顾瑾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就有问题了?我与老爷成婚十余载,尽心尽力的服侍老爷,还给老爷生儿育女,老爷就是我的天,就是我的地。”
“我是冯夫人,我因为是老爷的夫人而备受尊敬,我的日常吃穿用度也是老爷做生意赚来的,大家伙儿评评理,我为什么要和老爷过不去啊?”
“顾瑾你一介女流,什么都不懂,仗着有人撑腰,就厚着脸皮来审案。”
“你也不好好看看你刚才都提的是些什么问题,有一个问题有用吗?”
“我们大家伙花了那么多时间,跟着你一起胡闹就算了,你拿老爷被投毒的大案要案找乐子也不提了,可你总不能冤枉好人吧?”
“我不管,你今儿要是敢扒我的腰带,我就吊死在你们顾家火锅店门口,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呜呜呜……”
冯夫人说着说着,就搞起了耍无赖、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
还话里话外的利用卖惨博同情,挑唆众食客们和她站在一起,反对顾瑾的‘霸权’行为。
不过有时候报应来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儿,被一再反转搞懵了的大家伙,聪明的决定先不发表观点,静观其变再站队不迟。
所以冯夫人嚎了半天,竟然无人附和,顾瑾都为她感到尴尬。
但冯夫人也不是没有队友,冯公子沉吟片刻后,紧跟着开口道。
“没错,我娘好歹也是冯府的当家夫人,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就被人拆了腰带?”
“如果是顾小姐你被人怀疑,被要求当街解开腰带搜查,你会同意吗?”
“再说了,顾小姐审案的过程十分儿戏,想必有眼睛、有脑子的都看得出来。”
“我实在不理解,顾小姐为何怀疑我母亲,又究竟想要在我母亲的
腰带上搜出什么东西。”
“总不能你把我母亲的腰带拆下来,发现搞错了,却为了不想让自己丢脸,随便指个东西就说是物证吧?”
“除非顾小姐能把你的一系列分析,条理清晰的讲清楚,再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究竟要在我母亲身上找什么东西。”
“否则别怪我们豁出这条命不要,也绝不会允许顾小姐这般轻率的诬陷好人!”
冯公子的演技显然是随了妈,且青出于蓝胜于蓝,这般慷慨激昂的申辩,着实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被冤枉得惨了。
但他们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反而越发坚定了顾瑾的判断。
“呵……”只见顾瑾冷笑着摇了摇头。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好,我就好好跟你们掰扯掰扯。”
说着,顾瑾重新将那一摞试卷拿在手里抖了抖。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纠正一点。”
“我审案的过程一点都不儿戏,相反的,这个过程是十分严谨的,这份证词也十分有用。”
冯夫人和冯公子显然并不理解这句话,但面对顾瑾笃定的态度,却又止不住的心慌。
接着就听顾瑾缓缓开口道,“还记得第二个问题吗?我问的是冯员外今天一早都吃了什么。”
“从这个问题可以看出冯员外的饮食偏好,我从而判断出,冯员外比较
喜欢吃甜食。”
“这一点和后面第六十九个问题互相呼应,那个问题是冯员外喜欢吃苦瓜等苦味食物吗,大家都给了否定回答。”
“再说回第六个问题,问冯员外的身体情况。虽然冯夫人这位以夫为荣、以夫为天的女子一个字都没写,但其他人多多少少都透露出,冯员外近日来身体不是很好。”
“主要原因是此前因为话本子的事,被抓去缇督府做笔录,受了风寒。”
“这一点在第十一和第二十五个问题中也得以验证,最近冯员外没有喝祛火的菊花茶,而是在喝暖胃的红茶。”
“此外,第四十二个问题,我问了冯员外是否重视自己的健康问题,大家都给了肯定的回答。”
“所以我进而推断出,最近受了风寒的冯员外,肯定会按时服药。”
说到这里,顾瑾难得顿了顿才继续分析。
“我之前一直在想,冯员外的呕吐物里发现了大量未来得及消化的砒霜,说明冯员外的毒还是从口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