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宽心。”玉竹一边帮顾瑾掖了掖被角一边宽慰道。
“奴婢刚得到消息,世子已经平安回府,看着也不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肯定没有中阴招儿。”
“再说了,那顾雪莲何德何能,能逃得过暗卫们那么多双眼睛的监视?”
“小姐谨慎小心是好事,不过也不要过于焦虑紧张,小姐明儿一早还要去缇督府背资料呢,早些休息吧?”
玉叶也笑眯眯道,“是啊小姐,顾雪莲什么水平,您还不知道吗?”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她要是有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投毒手段,也不该对第一次见面的世子下毒,而是该直接对小姐下手啊!”
“噗……”顾瑾被玉叶的俏皮话逗笑了,突然瞬间就放松下来,一侧手臂置于脑后,另一只胳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你们说得对,我好像是有点草木皆兵、过分担心了。”
“不过我们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敌人,世子没中招,不代表顾雪莲没有别的企图,接下来还是要好好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好啦不说这些了,今天你们也累坏了,都早点休息。”
说完,顾瑾就打了个哈欠,窝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很快睡着了。
玉
叶和玉竹相视一笑,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古思铭赶在宵禁的最后一刻,回到了帝都定远侯府。
“世子!世子您总算回来了,老夫人很想您啊!”
眼看着天色渐晚,传信说今日归家的孙儿却迟迟不归,老夫人特意派最器重的邢嬷嬷在门外等候。
总算没有白等,邢嬷嬷这个看着古思铭长大的侯府老人,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世子瘦了、黑了,水患那么严重,这段时间肯定累坏了……”
古思铭从小养在老夫人膝下,对祖母和邢嬷嬷的感情不一般,这次分别数月不见,又在顾家酒席上少饮了些酒,此刻情绪上也难免比平日里激动些。
“让嬷嬷担心了,是思铭不对,不如思铭还像小时候那样,给您跳个舞赔罪如何?”
古思铭再老成,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不经意之间就向从小带大他的邢嬷嬷撒了个娇。
邢嬷嬷心中笑得合不拢嘴,面上倒是矜持道。
“世子又开玩笑,老奴哪儿敢让世子赔礼?世子想跳舞,就去老夫人面前吧……”
堪比祖孙俩的主仆二人有说有笑,一路快走,终于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咳咳咳……”离
得老远,就听到了老夫人虚弱的咳嗽声。
“青霜啊,咳咳,去看看外面宵禁了没有,邢嬷嬷怎么还不回来……”
“是,老夫人。”大丫鬟青霜立刻福了福身。
不过还不等她出门查看,听到祖母声音的古思铭就鼻子一酸,先前和邢嬷嬷久别重逢的欣喜,瞬间化作一捧心酸,随即脚下生风的冲进了屋。
“祖母,孙儿回来了!”
古思铭甚至都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的,‘噗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面前,埋首于老夫人膝前,藏起了满眼泪痕。
“孙儿不孝,让祖母担心了,怎么才几月不见祖母就病了?”
“这咳嗽有多久了,都吃了什么药,孙儿以后再也不出远门了……”
古思铭在朝堂是独当一面的少年英才,回了家,瞬间摘了面具,化身唠唠叨叨的孝顺孩子,拉着老夫人问个不停。
“孙儿放心,祖母没病多久,只要孙儿平安归来,祖母明儿就能好了……”
老夫人慈祥的眸中闪烁泪光,轻轻抚过古思铭黝黑的鬓边,舒朗英气却染着红光的眉眼,虽然泪花在眼中一直打着转,唇角却是笑的。
“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哭,祖母都没哭呢!”
“孙
儿放心,祖母知道孙儿是去为大胤、为百姓做事去了,当年你祖父也经常外出公干,还有你父亲,现在轮到孙儿你。”
“我们定远侯府世世代代都不出孬种,都要做利国利民的事,孙儿是外出公干,祖母晓得,孙儿不必为了祖母委屈自己的抱负。”
“孙儿大胆的往前走,祖母会一直在家等着孙儿的好消息,孙儿万万不可再说那种气话了……”
老夫人不愧是有大格局的人,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却又十分有力、不可撼动。
古思铭认真点了点头,“祖母放心,孙儿刚才只是一时激动说了气话。”
“孙儿不会让祖母失望,只要孙儿有一口气,就绝不会停下为百姓奔走的脚步,总有一天,孙儿会超过祖父和父亲的功劳!”
“对了,祖母怕是还不知道呢吧,孙儿这次治理水患有功,陛下赏赐了孙儿很多……”
古思铭为了哄祖母高兴,当然陛下的奖赏也确实是真的,这便一道道细数给老夫人听。
“好好好,孙儿果然了不得哟,这是陛下的认可,是我定远侯府的殊荣……”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竟然真的不怎么咳嗽了。
然而这些话落在按照规矩到老夫
人这边请晚安,一脚刚刚踏进门口的大夫人刘氏耳中,却是心口针扎一样的疼。
想她外祖家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