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娘亲,顾子清和顾子溪十分有默契的住了嘴。
穆氏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是有事,虽然老大老二一向让人省心,但她仍旧不敢怠慢,匆匆走到二人跟前,“这是怎么了?”
“你们俩在争论什么?有什么是不方便让娘听的?”
“子溪你背着什么东西?这是要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还是怎么的?”
“今儿接阿瑾回家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闹脾气就闹脾气?”
“阿瑾是你们亲妹子,虽说从小没和你们一起长大,但阿瑾懂事乖巧,有什么意见可以当面提醒嘛……”
“不是,娘您误会了。”面对穆氏连珠炮般的发问,顾子溪急忙摆了摆手,哭笑不得道。
“不是因为阿瑾,阿瑾很好,儿子怎么会因为阿瑾回家就离家出走?”
“不是因为阿瑾?”穆氏懵懵的眨了眨眼,目光在老大和老二身上游移片刻道:“那就是你们兄弟俩闹别扭了?”
“这可真是奇了。”穆氏更加不解道:“一个和你们爹一样闷葫芦,一个心思深得连娘都猜不到,居然还有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顾子清和顾子溪被穆氏的调侃逗笑了,二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了某
种共识。
顾子清率先开口道:“娘别胡思乱想,我们兄弟俩也没有闹别扭。”
“是的娘。”顾子溪紧接着打开了包袱道:“儿子刚刚去了二楼古雪澜的房间,把那屋子拾掇了一下,打算把她的东西送到库房去保存起来。”
“反正她也不可能回来住了,那房间被占着怪可惜的,不如腾出来小修一下,多个雅间,店里还能多些进项。”
“刚刚正巧碰到大哥,儿子就和大哥聊了聊店面未来的发展问题,所以显得比较严肃,娘您别担心。”
顾子溪话说得委婉,但能生出这么两个智商超群的儿子,穆氏本身就不一般,一下子就明白了顾子溪话中的未尽之意。
今日去侯府滴血验亲,雪澜肯定是做了什么触碰到子溪逆鳞的事了。
不然子溪和雪澜的关系不说兄妹情深,但一向也是不错的,没道理一回家就要把雪澜的东西清理掉。
所以说,雪澜是被侯府的富贵眯了眼,要与他们这个商户之家划清界限了?
雪澜那孩子一向懂事,应该不至于吧?
可穆氏又觉得子溪从来不是情绪外露之人,他能大半夜去曾经妹妹的房间收拾东西,雪澜肯定是有做得
不对的地方。
“哎……”穆氏眸色几经变幻,最终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行了,娘知道了,雪澜毕竟是侯府血脉,蒙尘的明珠永远都是明珠,与我们是不同的。”
“侯门大院规矩又多,商户出身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日后咱们能避就避着些,莫让她为难。”
顾子清和顾子溪一听这话,就知道娘亲明白了。
顾子清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到了穆氏身上,柔声安慰道:“娘您能想开就好。”
“养育之恩再深,却也总是比不过血脉亲情的,古雪澜的选择我们不作评判,反正阿瑾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咱们一家团聚,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没错。”顾子溪也含笑点头道:“那新装修一间雅间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夜里风大,娘您快回去歇息吧。”
“恩,你们俩也早点睡。”穆氏点了点头,“子清明儿还要和你们爹一起去收账,子溪你和子浩都要回去念书,别忙太晚了。”
母子三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各自回了房间。
而三人不知道的是,早早被扶回房间的顾子浩起夜撒尿,正好偷听到了穆氏出来前、二哥向大哥讲的今天去侯府的经历
。
“艹!”顾子浩这个小暴脾气又绷不住了,重重爆了句粗口,没来得及系好的腰带也被他砸在了地上。
“不是亲生的果然不行,居然趁着妹妹不在,在那什么侯府老夫人面前给妹妹上眼药!”
顾子浩摸了摸怀里偷偷留下的二两银子,骨节捏得咯咯直响。
“本来还想着哪天去侯府看看你,给你买点好吃的,真是白白糟蹋了老子的心意,害得老子都没给亲妹子凑够十两银子。”
“呸,等老子考进帝都书院,在帝都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一向吊儿郎当重武轻文的顾子浩,竟然就此决定奋发图强了!
…
与此同时,帝都,诏狱。
噗嗤……
随着一声利刃刺穿心脏的声音响起,一个手筋脚筋尽断,四肢诡异弯折,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子,终于解脱般的垂下头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如果仔细去看就能发现,死者正是白天在街头撞向顾瑾所乘坐那辆马车的贼人。
“呵,早点招供,哪用得着受这么多罪?”血剑一边翻着白眼儿讽刺了一句,一边端着水盆到督主面前。
“督主,洗洗手吧,去去晦气。”
“恩。”督主刚刚审问出了
想要的线索,心情不错,清隽的眉眼隐隐含着笑意,仿佛有稀碎的流光划过漆黑的天幕。
他先退去了一层贴在手上近似肤色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