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自己却是深处别人的计划之中,沧溟皇帝也不曾想过这些,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如他所愿,也如岚依意料之中,只是换个衣服的功夫,她让四月和琉璃在顺其自然的情况下,给了对方一个小小的下手时机,那些人便没有让她失望。
看着放在妆台上已经被掉了包,空空如也的荷包,她冷漠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明白也好,反正明日祭典结束以后,她就会和凌云离开这里。以后,她也许都不会再来。
她还是喜欢现在的京都,起码,比这个陌生的地方让人安心许多。
风岚依在等着祭天大典,同时在等待的,还有夏秋容。
已经操控着大臣们的她,对他们并没有多大兴趣,朝中权势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她满心仇恨,只盼着风岚依在痛苦中死去,看着墨凌云痛不欲生,她才会快乐。
黑暗的屋子里,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个人待着。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桌案上的小黑瓶子。
这……就是她一年里的心血,比断情散还要厉害,连她都还没有调配出解药的东西。这么好的东西,风岚依能成为它的第一个试验品,是她的荣幸。
它还缺一个合适的名字,夏秋容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名字,配得上她这一年的心血。
她看着这个小瓶子,阴冷地笑了起来。
就这个东西,只需要一小滴,无色无味,就算再厉害的人,也察觉不到异样,可它的毒性,却是霸道至极的。中毒之人,无药可解。
她要风岚依在痛苦中死去,而这一天,就在明日。
当她登上神坛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面对沧溟的百姓,她要让风岚依万劫不复。
“容容!”
温倾突然推门进来,便看她盯着面前的小黑瓶发呆,心里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夏秋容的瓶瓶罐罐,他并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可他看到了刚才夏秋容脸上阴冷的表情,顿时不寒而栗。
那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温倾笑着走过去,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如今,他说什么,若是让夏秋容误会了,她便一发不可收拾,温倾说话都要仔细思量。
他真担心,若夏秋容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陷入自己的心魔,无法自拔,失去心智。
“有事?”
“无事,只是担心你。不过……”他说着,看
了看那个瓶子,又继续说道:“今日你心情似乎格外好,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每天都有高兴的事情,你不是希望我能开心一些吗?明日是祭天大典,清月郡主回来了,父皇得了一个厉害的郡主,这也是沧溟的福气,难道,我不应该高兴吗?”
温倾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夏秋容一笑:“你不信?”
“当然相信,若是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只是……这是什么?”
温倾说着,伸手想拿来看看,夏秋容立即拍掉了他的手。
“这东西,不能随便碰。”
“嗯?”
温倾见她这么小心,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一年来,夏秋容对毒的研究越发深刻,以前她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前些日子,她又轻易控制了以前的旧部大臣们,这黑瓶子里,装的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这可是我一年里的心血,是我的希望。”她说着,小心翼翼收了起来,这才取下了手套放好。温倾这才发现,她去拿那个瓶子,居然还要用手套。
这瓶子里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心血?”
“对!能要了风岚依性命的好东西。”她说着,兴奋地抓
住了温倾的手:“你知道的,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我一直渴望着这一天的到来,亲手我自己报仇。”
“容容,你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他们夺走了我所有的骄傲!清月郡主!一个郡主,能和我平起平坐,享有同等的尊容,难道你还没看出来父皇的心思吗?他这是想让风岚依彻底取代我的位置。你别忘了风岚依曾经和我在战场上交过手,当时的我们,不相上下。”
当时,他们的确难分胜负。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父皇眼里,自己已经是个废人,只能在府宅内院,相夫教子,和那些平庸的女子没有半分区别,只配做男人的陪衬。
她的一生不该是这样的!
如今,就连让旧部大臣们臣服,也只能靠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昔日,何需她这么做,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眼巴巴送上门来示好,只想得到她的重用。如今见她这样,就想另攀高枝,她不会让这些人称心如意。
“你还有我,你想完成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做到。”
“你做不到的!帮我杀了风岚依?杀了墨凌云?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何帮我达成心愿?”
夏秋容厉声质问,温
倾竟无话可说。的确,他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无用。可他不明白,这样的争夺,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们死了,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