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的话,夏秋容听得不真切。
温倾放柔了动作,小心翼翼将她抱上了床,就这么静静地看她入睡。
当初,他来到公主府,曾说过这么一句话。
这双手,这琴曲,只为她一人弹奏。如今,温倾却想为她弹一辈子,如果她愿意的话,温倾甘愿做个平凡的琴师,只要她开心便好。
这夜,公主宿在了温倾的屋子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无人敢过问,说三道四。
夏秋容醒来,温倾已经替她准备好了醒酒茶。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迷糊问了一声:“温倾,昨夜,我是否说了许多话。昨夜,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温倾依旧笑得温柔,云淡风轻说了一句:“没什么,温倾只望公主能够安好,一身欢喜。”
夏秋容笑了起来:“就只有你,对我最好。我有些饿了,你陪我用早膳吧!”
温倾珍惜和夏秋容一起的每一刻,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了温倾的心里。
听到夏秋容酒后吐真言,知道她现在并不开心,温倾似乎得到了鼓励。如果她并不高兴,那他是否应该勇敢一些,试着去争取,忘掉彼此的身份悬殊?
看着夏秋容挥手离开
,温倾起身,又去了墨凌云住的院子。
自从墨凌云一剑杀了青山后,再无人敢靠近他住的院子,连伺候的下人都有些怕了,唯独温倾,一再去找他。
他过去的时候,墨凌云正在舞剑。
看得出来,他恢复得很不错,看着样子,多半是准备离开了。
这公主府虽大,却容不下凌王这尊大佛,他能看出来,公主的心里更清楚,这才会烦忧。
“怎么?想明白了?”
“你何时走?”温倾毫不避讳,单刀直入,问他几时离去。
墨凌云的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得到他的答案,他才能肯定自己的决定。
“你觉得呢?”
“你当真,对公主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是真的,不愿娶她,不会留下,对吗?”
温倾收起了往日的温柔,竟有了几分冷漠。
墨凌云丢下手中的树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里,从来都不属于我。”
“今日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也希望你能记清楚。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走,那你给我记清楚,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你听明白了吗?”
回答温倾的,是墨凌云的轻笑声。
他皱了皱眉,顿时豁然开朗,墨凌云
给了他最好的回答。
平时沉稳的温倾,竟像个孩子一样,迈着轻快的步子就这样走了。
墨凌云回头,看着那一抹红色的背影一晃,消失得干干净净,竟无奈地摇头笑了起来。
他在这个地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唯一发现有趣的人,便是这个温倾。
看来,事情已经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了,但愿他能够心想事成。
离开的事情,他们已经全都计划好了。
时间就定在大婚那天,他会在头天晚上离开,至于大婚当日,他想,应该会有人比他更适合当这个驸马的。
关在这公主府这么久了,他早就盼着离开的这一天。
他日夜都盼着,能够早日离开,早些回去,见到阿岚。越是到了最后的时候,这份等待便越煎熬。
临近大婚的第三天晚上,风岚依一行人来到了琼梧城,跟墨凌皓汇合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墨凌皓见风美灵也一起过来了,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又担心,这地方太过危险,行动那天,会没人保护她。
见天玄居士都在,墨凌皓也没有说什么,欢喜总是胜过担忧的。
若是她一人在京都,墨凌皓只怕会更加担心。
“行
动定在了大婚当天,琼梧城会格外热闹,戒备也没有那么严,我们可以趁乱的时候,从各城门离开琼梧城,在城外三里的驿站汇合,一起往北坪走。夏秋容大婚,肯定抽不出时间来对付我们,等她反应过来,我们应该已经平安到达北坪。”
“凌云,他还好吗?”
说完正事后,岚依这才问起墨凌云的近况。她心里一直担心着,就怕他有什么意外。
“三哥一切都好,伤势已经彻底恢复了。就等着大婚头天晚上,安排好了离开公主府。”
“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三嫂你放心,三哥,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你担心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岚依一愣,有些心虚:“我可没有担心过什么。”
“二姐!行动那日,你还是要留心一些,如今你的身子可不是以前了。”
墨凌皓不知实情,一听这话,便着急了。
“三嫂的身子怎么了?可是当时掉下断崖,伤着了根本?若是身子不适,应该好好休养才对,不该奔波的。”
“七弟,你别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身子没有问题。”
“那灵儿说……”
岚依笑了笑:“我的身体很
好,只是,如今我已经是两个人了,凡事不能和以前一样,要格外小心些。”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