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等来皇后,这个雪妃倒是迫不及待来了。这些女人的脑子怎么会这么蠢?”琉璃不懂,她家主子对王爷的感情,谁不知道。
难道风妙雪看不出,主子别无选择,全都是皇上逼着主子入宫的吗?
就这牢笼一样的宫殿,怎会入得了主子的眼睛。
岚依笑着摇了摇头:“琉璃,你还是这么可爱!风妙雪可不是不知道,正因为她清楚,才选择了自欺欺人。她无法左右墨凌霄的想法。曾经,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她深爱的男人,如今,他更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没人敢说君王的不是!”
“谁说的,主子你就敢。”
“因为,我更想离开这个地方。若是他气恼了,把我送出去,我才求之不得。目的不同,自然行为举止也就不一样了。她一心讨好,却得不到。怪不得高高在上的墨凌霄,不就只能怪在我身上吗?不然,她可真的要憋死了。”
风妙雪心狠又恶毒,却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让琉璃来磨墨吧!四月,你去准备茶水。”
琉璃不明所以:“主子,这茶不是刚刚端上来的吗?”
岚依笑了笑:“该来的人,还是会来的,
且去准备吧!”她吩咐的茶水,可不是给她喝的。如今她有孩子,便多喝清水,这浓茶也不喝太多了。
这刚送走了一个,难道今日还会有人来不成?
岚依料想,这后宫里的一切都逃不过秦灵萱的眼睛,连风妙雪都知道她已经来了皇城,秦灵萱怎么会不知道?
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冒冒失失来找字迹,看样子是长进了。
让四月备茶,自然有她的用意。后宫之大,她想离开,到时候肯定需要秦灵萱的帮忙。在这个地方,也只有她能帮自己,只有她敢帮忙。
所以,她不得不再找秦灵萱合作一次。
这宫里的一切,秦灵萱当然知道。清玉殿伺候的宫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的。自从成婚时被墨凌霄教训过以后,她吃了一次亏,就记住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正妻,堂堂正正的雍王妃,不可和妾室争风吃醋。她要保持王妃该有的威严和贤淑,这才是墨凌霄需要的正妻。
只有让他满意,自己的位子才能坐得长久。
至于感情,时间久了,他们之间自然会有感情。
天底下女子千千万,绝色的不在少数。若是自己要防着每一个美艳的女子,
那她活得太辛苦。
她想明白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更不能像那些市井女子一般。知道风岚依的心,也明白,这都是墨凌霄的意思,她便没有多阻拦。
只要这个女人的心思不在宫里,她就不必担心。
听闻风妙雪去了清玉殿,秦灵萱掐着时间过来,恰恰风妙雪离开不久,她便到了。
宫人们传话,岚依依旧稳坐如山。只有秦灵萱身边的宫人不满,小声嘀咕着:“这个女人好大的架子,皇后娘娘亲临,竟敢不出来接驾行礼,她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秦灵萱淡淡扫了她一眼,平静说道:“本宫身边,最厌恶嚼舌根子,挑拨是非之人。此处不用你伺候,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杖,小惩大诫。”
那人一听,脸色发白便要下跪求饶,秦灵萱又说道:“你若求饶,丢了本宫的颜面,那边是一百杖。”
跪到一半的宫婢听到这句话,硬是站直了,哭着回话:“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以后定当谨记。”
这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被身边的宫人听到,也正是此事,此后,椒房殿内,再无一人敢胡言乱
语,挑拨是非。
一百杖,足以要了她们的命,谁还敢多嘴。
秦灵萱进屋时,见风岚依一如寻常时候,竟如此平静在抄写经文,四月随后进来,已经将泡好的茶水端了上来,还是她最喜欢的雪松。
“腿脚不便,还请皇后娘娘恕我不能起身请安了。娘娘随意坐!”
岚依很是随性,微微抬头时,瞥见了如今的秦灵萱。果然不同在王府时候的样子,更不似出嫁前的秦灵萱,仿佛换了一个人。
不知是皇后这身金灿灿的行头,还是这身份压着,如今的她更显稳重端庄,也成熟了许多。
大概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的秦灵萱,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冲动闹事的秦三小姐了。
“你知道本宫会来?”
“皇后掌管看后宫,这里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连长乐宫那位都知道我来了皇城,皇后又怎会不知。”
“所以,你在等我。”皇后的自称,从本宫变成了我,岚依便明白,她是带着诚意来和自己谈事的,而不是来找茬。
秦灵萱端着茶水,细细品来,赞许有加:“四月姑娘烹茶的技艺的确好,可惜了,本宫身
边就没有这么伶俐之人。”
“皇后娘娘谬赞了!粗鄙技艺,不足挂齿,承蒙娘娘不嫌弃。”
“凌王亲自挑选的人,果然聪明机灵,四月和琉璃二位姑娘,便可比得过本宫身边这一大群人了。”
岚依勾了勾唇角:“皇后,比我想象中更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