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气得七窍生烟,他只认同保全大女儿,可没说,为了保全大女儿,要把老二给赔进去。
这祸国殃民的帽子,若是说得好,风家还能平安,若是皇上一个不高兴,整个风家都无一幸免。
她的心也未免太大了些,连这样的话都敢随便说。她是不用面对皇上凌厉的眼神,这些都要他一个人挡着。经过了此事,他甚至担心,自己已经不像过去那般被皇帝信任了。
这可是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竟然被这个蠢女人,一朝尽毁。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见她不说话,风清扬更气:“怎么?无话可说了,是吗?岚依不过是个孩子,你就不能有一点容人之心吗?她马上就要嫁去凌王府了,你能不能让我安生一些。“
“老爷,是谁不让谁安生?一直以来,和我作对的,不都是二小姐吗?你怎么能如此颠倒是非。道长怎么说,我怎么可能知道。雍王府着火一事,总要有个说法。你现在维护她,可不见得她心里就有你这个父亲。你忘了,她顶撞你的时候了吗?”
“那道士怎么说,你会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些什么,让你身边的丫鬟故意当中问我去不去,
正好给你和太虚道人独处的机会。此事,便是你们早就商量好的,你还要在我面前狡辩。”
“老爷是否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若不是,就不该这样怀疑我,我们可是同床共枕的夫妻,你竟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
“你还值得我信任吗?你那些心思,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没有和你计较如雪的事情,你就该感到庆幸。”
秦静淑心口一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柳氏那个贱人,本就该死。他还打算和自己计较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上次玉莲告诉她,风清扬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
秦静淑心里一阵抽痛:“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来怪我。当初,人在北坪十余年,你还不是一样不闻不问,现在这深情的样子,是故意给我看的?”
“你明知道老夫人相信这些,便找了这个道士,让我骑虎难下。孝字当前,把如雪母女送去北坪,都是你们逼我的,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秦静淑讽刺地笑了起来,到头来,这个为恶的人,就只有她而已,真是可笑。
他风清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全都成了迫不得已,情有可原?
“被逼?整整十年的时间,也不见得你关心过
她们母女,这样的借口,你也只能用来安慰你自己。我还不了解你吗?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你现在深情,柳氏那贱人也看不到了,作戏给谁看。”
秦静淑气疯了,便是最见不得他在自己面前提起那个女人,如今竟毫不避讳,如此深情,还要为其声讨。
贤妻良母,她做不来。既然他认定自己恶毒,那她就做个毒妇好了。
恨她,也好过心里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到最后,被时间冲淡,连她的样子都忘了。
柳氏当真厉害,她斗了一生,就算得到了风清扬这个人,这么多年,依旧没能彻底取代她在风清扬心目中的地位。
有时候,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错在太过执着,执着了一个不该深爱的男人。可感情的事情,情难自已,她弥足深陷,无法自拔,早已经没有回头路。就算再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走上这条路。
她看上的男人,绝不能成为别人的。
“你做了恶事,还有理了?”
“你不用在这清高,知道你的,早就看透了你的为人,你装也没用。今日之事,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你心里一样有野心,难道不是吗?舍不得牺牲风岚依,
你是想,到最后两头都不落空,不管最后天下是谁的,风家的地位都能保住。不是吗?”
秦静淑靠近了他身边,压低了声音,一语道破了风清扬心中的算计。
他眼神闪烁,没有回答秦静淑的话。
秦静淑突然冷笑了起来:“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你还是需要我的,现在,你依旧需要秦家相互扶持。毕竟,多一个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你也知道,和秦家作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又是这句话!
当初,母亲也是这样告诉他,让他隐忍,要他依靠秦家,在朝中站稳脚跟。
这一生,他都在为风家想,为风家的声誉和地位尽心尽力,他是一家之主,就必须承担这份责任。
“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所谓的万无一失,凌王和七皇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道士的师弟,皇上知晓他因为心术不正而被逐出无极门,险些以为我居心叵测,狼子野心。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如果她找个靠谱的道士,没有把柄被认抓住,他今天也不会如此狼狈。要不是凭借多年皇上对他的那份信任,还有凌王帮他说话,这个时候,他可能真的身首异处。
“这怎么会?”
秦静淑知道这些,可没想到,凌王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太虚道长的同门师弟都给找来了。
传闻,那天玄居士不是行踪飘忽不定,无人知晓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