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茹一如既往来清玉轩,无非是送各种小东西,用来示好,可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层隔阂已经有了。
岚依想到风婉茹从中作梗,让风妙雪去挑拨自己和凌云之间的关系,越是不想看到风婉茹对自己那张殷勤的脸。她还是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相处模式,就算是作戏,她也觉得有些累。
偏偏风婉茹乐此不彼,不管是自己还是旁人面前,她总能带着那乖巧伪善的面具,若是不留心,便真的会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这么一个乖巧又温柔的人。
“二姐!我听说,父亲今日下午被皇上召进宫里了,似乎,是为了风妙雪的事情。”
在风岚依面前,她已经直接称呼风妙雪的名字,不再叫她大姐。岚依继续翻阅着自己的医书,采来的采药,她也会自己做处理。此时正细细查看着。风婉茹跟在身边,虽然不懂,却打了偷师学艺的心思。
见风岚依不出声,她又说道:“似乎,是因为前几日雍王府后院走水的事情,外面谣言漫天,已经惊动了皇上。二姐,你说,皇上该不会真的相信了那些谣言,打算改变主意了吧?如果是这样,风妙雪恐怕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风岚依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她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大姐。你既然都说,外面所说的是谣言,皇上圣明,又怎会轻信谣言,君无戏言,许下的婚事,更不会妄加改动。”
风婉茹以为,自己猜中了风岚依的心思,这么说,她怕是会很高兴。
谁知道,话才说出口,反而被她训斥了一顿,顿时心里有些不痛快。
八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无非是在她面前做做戏,这场婚事,最不希望成功的,恐怕就是她。
“当初不过术士说了一声,二姐和你已过世的母亲是不祥之人,父亲便把你们赶去了北坪,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皇上允许,惠贵妃恐怕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煞星之命的女子成婚。”
“谁告诉你,风妙雪是煞星之命?”风岚依听不得她的碎碎念,外面的人怎么说是一回事,可风婉茹在自己面前说这些,她听着就是很不舒服。这点点滴滴都提醒着自己以前经历过什么。
“外面的人都这么说。”
“你是丞相之女,怎可和外人一样说风就是雨。”虽然岚依也不想风妙雪有什么好下场,
可风婉茹这么说,又是另一回事。
“二姐这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法子,难道不是二姐巧夺天工之笔吗?”
风岚依听到这话,目光彻底暗了下来。
“你此话何意?”
“这次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父亲何等聪慧,怎会不知晓,背后肯定有一只手推波助澜。二姐向来是敢作敢当之人,怎么在我面前还如此遮遮掩掩。我以为,自己已经能够让二姐信任了。”
风岚依沉默了,这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在试探自己。
四目相对间,风岚依没有更想看清楚风婉茹此时此刻的心思,她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是敢作敢当之人,便该明白,此事不是我所为。我若有这样大的本事,那才好。”
“不是?”风婉茹细细观察着风岚依的神情,竟没有看出半点端倪。
难道,此事真的不是她所为?
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是谁?该不会是……
风婉茹有些不敢想了,只希望,此事和凌王无关才好。他应该不会对风岚依好到这样的程度,连这些事情都帮她做好。
“你几
时如此恨大姐了?”
岚依试探性地看了看她,风婉茹眼神略微闪躲,这才解释道:“二姐应该知道,我母亲是如何被秦静淑害死的。在过去这些年里,风妙雪也没少折磨过我和母亲。如今母亲大仇未报,我怎敢安于现在的生活。风妙雪是秦静淑最在意的,她不好,秦静淑自然伤心。只要能让她痛苦难过,便是替我母亲报仇了!”
“我以为,你要和风妙雪站在同一阵线了。”岚依随口这么一说,风婉茹大惊,连忙向风岚依行礼。
“二姐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和风妙雪站在同一阵营,她也从来不看好我。二姐难道忘了,当初替她刁难你的人,可是四姐!我自知身份低下,人微言轻,也不敢与谁为敌,只求能过个清净太平的日子,这便足矣!”
岚依仔细地看着她,情真意切,的确像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连她几乎都要相信了。
“你不必在我面前说话也处处小心,你总说我不把你当自己人。你不如问问自己,究竟是我,还是你,没有把彼此当做自己人。”
“我自然把二姐当做自己人,不然,方才也不会说那些大胆的话
。”
“既然你知道那些话太过大胆,也应该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以后,莫要再说这些了。”
风婉茹应声,方才这一番谈话,竟然让她有些心惊胆战。看着风岚依慢条斯理整理药材的背影,她甚至有些怀疑,风岚依是不是看透了什么?
“四妹,也是我们的姐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已经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