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淑脸色一沉,赶紧给了风妙雪一个眼色,只可惜,今日的她全当自己没有看见。
母亲只知道让自己忍着,风岚依只会越发嚣张。
为什么她可以目中无人,怎么高兴怎么做,自己就不可以?
多半有些赌气,她今日也不管不顾,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只是她没能挑中场合,也不会看是什么情况,总是在老夫人兴头上说些让人不痛快的话。
老夫人本就不太喜欢她,只觉得,长得过于妖娆的女子,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不能为正。
现在她还敢说这样的话,老夫人脸一下子就拉得老长,没有吭声。
风岚依笑着放下茶杯问道:“大姐是担心我会牵连你,是吗?那大姐该庆幸我平安回来,我要是回不来,恐怕,整个风家都要被牵连了,大姐也不会这么安心坐在这喝茶。”
“你敢在皇上面前无礼,就不知这是多危险的事情?万一惹得龙颜大怒,我们全家人都要和你一起承担罪责。你自己倒霉,不要拖着旁人下水。父亲苦心经营的风家,稍有不慎,险些就要被你毁于一旦,你还不知错。”
风岚依笑了起来,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夫人
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觉得风妙雪又蠢又可笑。
风妙雪见她不说话,越发得意。
“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风家。你在朝堂上无礼,旁人看到的是风家没有家教,你这不是让风家颜面扫地,给风家丢人吗?你自己还不自知,真以为自己做了多好的事情吗?你这次是运气好,你敢保证,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吗?”
老夫人在旁边听着,不由皱紧了眉头。
平日里学的温柔贤惠,这个时候全都抛在脑后,她看向了秦静淑,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女儿,全无大脑,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说够了没有?”
老夫人冷着脸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下,水渍溅了出来,风婉茹小心翼翼坐在一旁不敢出声。
看来,她这自视过高的长姐,已经惹怒了祖母。
她低着头,心里竟有些小小的期待。
“祖母!孙女只是想让二妹清楚自己的身份,二妹在北坪长大,不懂规矩……”
“她不懂规矩,你是觉得自己就很懂规矩是吗?你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有先摆正自己的身份?风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训话,你当我死了是吗?”
老夫人厉声一喝,
风妙雪浑身一颤,赶紧跪下。
“祖母,孙女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二妹这是兵行险招,自保之法。若将你置于金殿之上,面对满朝文武的指责,你敢说些什么?你父亲这么用心栽培你,到头来,还不是养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自以为有张脸蛋,得了个京都第一美人的称号,就能如何吗?”
“我……”
“女子总有衰老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资本护住自己拥有的一切。我可不想被外面那些人说,我风家长女,时而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老夫人冲风妙雪一阵数落,又看向了秦静淑:“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只凭着这么一张脸,你也只能是男人的玩物。”
风妙雪跪在地上,第一次听到这么严厉的话,心里格外委屈。
母亲说过,她是母亲的女儿,只需要时刻保持着自己的美丽就够了,其他的,都不该是她要去做的事情。为何到了祖母这里就变得一文不值。
居然还被说成了草包,她低着头,想了想,眼泪就这样滚落下来。
“老夫人教训得是!是儿媳教导无方,让老夫人操心了。”
“罢了,罢了。总
是要招惹得我不痛快,都回吧!”
老夫人见不得风妙雪仗着自己的容貌自视过高目中无人,竟然连她都不放在眼里。这要是以后真嫁入皇家,岂不是连她这个祖母都不会认了。
这次的事情,老夫人对秦家也是有些气恼的,秦廉丝毫不顾及两家的关系,就这样在金殿上给风岚依扣这么大的帽子。
这样的事情,说不好就成了整个风家的罪过,秦廉在朝中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她不去深究这其中有多少是故意,有多少是无心。
他会想到二丫头,定是自己这儿媳妇吹了耳边风,她人老心不老,眼睛也亮堂,什么事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丫头不被待见,那也是风家的事情。要怎么办,要他们自己处置,还轮不到秦家的人来插手。
老夫人起身时,看了秦静淑一眼,这才离开,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秦静淑心里一沉,在风家小心翼翼,这老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势。这次,是她一时糊涂了吗?
风岚依起身笑了笑,转身离开。
风妙雪这才从地上起来,腿还有些软。
秦静淑知道,老夫人这是在借着风妙雪压她的气焰。女儿受了
委屈,秦静淑一阵心疼。
“乖女儿,让你受委屈了。我早就说过,不要操之过急。”
风妙雪甚至不想再来给祖母请安,反正她也不待见自己,为何总是要讨好她,她舅舅可是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