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百雄站在大殿门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但却又犹豫不决。
七七终于叹口气,低声说道:“阴大人……是觉得我过于恶毒?”
“这……臣不敢!”如今的阴百雄,对于眼前这个女人,从一开始的轻蔑到警示,再到如今的惊恐与畏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女人。
七七却无所谓的冷笑道:“擎玉昭是他最后的阻碍,既然他下不去手,那不如这恶人就由我来做!”
“……王妃,恕臣直言,难道当真不能留他一条性命吗?”
七七闻言,嘲讽的掀起嘴角,冷笑着说道:“阴大人,到了最后,你还是在指责我心狠手辣?那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一山难容二虎,一国难有二君,我只不过是为了瑾煜,更为了南楚的江山,若是因此被外人道也,我也不会在乎!”
“呵呵,王妃……果然巾帼不然须眉,只不过,手法有些毒辣;我以为,将他软禁,也未尝不是……”
“软禁?只要他还活着,南楚永远难有安宁,还是说……阴大人还顾念着血肉亲情?”
听到七七的话,抬头看着眼前女人那凛然的表情,阴百雄竟然有
些认怂的低下头去。
这一场让南楚举国震荡的所谓谋逆,就在擎瑾煜的运筹帷幄;在七七的铁血手腕之下,不声不响的烟消云散了。
这一日,万里无云,隆重的号角长鸣,那鲜红的十里金黄迎接着南楚的另外一个新主人……
擎瑾煜终于黄袍加身的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此刻倒是愈加的庄严肃穆……
“呈三皇五帝,继往开来……”钦天监的人终于站在高台之上,朗朗上口的话语,看着再无阴霾的晴空,南楚的三星汇聚终于以破军势如破竹的趋势而重新获得了新生。
擎瑾煜站在高台之上,身下的文武百官跪倒在地:“吾皇万岁!”
擎瑾煜刚刚抬手,口中喊道:“众卿……”
“皇,皇上,不好了,不是,皇上,太好了,太好了,皇上……”眼下只见明熹急匆匆的从后宫冲了出来,脸上全是汗水,那是一惊一乍的表情之中还夹杂着复杂的惊喜之情。
“大胆,皇上登基,岂容你一个腌臜的阉人前来捣乱?”身前一名大臣走出队列,大声呵斥着。
“不是,皇上,奴才有要事启禀!”
“放肆,
什么事也不能在此时……”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后宫,刚刚,就是……就是……她,她要生了!”
这话刚说出口,高台上的那抹金黄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阴百雄心中难掩五味杂瓶的盯着空空如也的高台,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
后宫之中来来回回穿梭的人群,昭阳宫中传出来一声比一声更加高亢的呐喊之声,擎瑾煜听得心惊肉跳,大声喊道:“这怎么回事?七七咱们会叫得这么凄惨?”
一大群稳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门内马上有人喊道:“快,快,热水,热水……”
一群人手忙搅乱,擎瑾煜起身就要冲进去……
“皇上,这可是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皇后生产的时候,您是不能进去的!”
“滚开,你没听到七七在叫我吗?她在叫我……”
“皇上,娘娘那是疼得难以自持,她那是随口喊的,您不能进去!”
“让开,你都说她疼得难以自持,为什么要让她那么痛?你们是故意的是不是?我,我……你们立刻让七七变得不痛,不然,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擎瑾煜此刻有
些焦头烂额的胡乱说着。
身后一人畅然大笑,而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我说瑾煜,你是没吃过猪肉,难道连猪跑都没见过?那女人生孩子就是要疼的!”
擎瑾煜转身看着一脸嘲讽的唐淇风,恨恨的挥手将他扫落,低声说道:“我就是受不得七七受到一点伤害,若是这么疼,那不生不就好了?七七,咱们不生了,咱们就一直揣着他……”
“啊……擎瑾煜,你这王八蛋,你才不生呢!我就是要生,我要生,我要生好多好多……”
“咳咳,瑾煜,这个……”唐淇风憋不住笑意,肩头一耸一耸的。
身侧突然又走出一人,将手上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给一个稳婆,低声说道:“这是我给皇后娘娘开的顺产药方,你端进去!”
抬头看着眼前清秀的小哥,那稳婆脸一红,这一个女人生孩子,怎么这么多男人来凑热闹?
这一日,从早折腾到了晚上,七七终于在黄昏时分,为擎瑾煜诞下了第一个皇长子,举国同庆,天下大赦……
转眼即逝的日子慢慢的消散,这一日,七七抱着怀中还在吐着泡泡儿的奶娃,来到京城一家香火有些萧索的
庵堂,这才漫步进入院子,迎面走来一个比丘尼,立掌合十:“阿弥陀佛!施主……”
在她抬眼的瞬间,二人同时一愣,那女子慢慢的垂下丑陋的面孔:“贫尼,见过……皇后娘娘!”
早已时过境迁,如今再次相遇的二人,心中都有着释怀。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