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那群人有些得意的转身终于退了下去,明熹又慌忙猫着腰走进寝宫,低声说道:“皇上,奴才已经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床上本来躺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人此刻却突然睁开了那双狡诈而湖南的眼眸,冷笑着说道:“走了就好,一群啰嗦的老东西,吵得朕每日都统统欲裂,寝食难安。”
“皇上,刚刚他们说江浙一带又发生了暴乱,奴才想……”
“你想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阴百雄吗?他既然被招安回来,就该老老实实的替朕排忧解难,不过就是想要让他派兵出征,这是朕对他的信任!”
“是,皇上所言极是,可若是再有大臣跑到这里来寻兹闹事,奴才又该当如何?”
擎玉昭懒散的坐在床上,伸手一拍床边,大声喝斥道:“翻了天了?他们若是再敢胡闹,朕准许你将他们拿下!”
“呵呵,皇上,这件事奴才可是万万不敢,你说奴才一个内官,若是擅自干扰了朝政,那可不是要被其他大人联名弹劾,只怕到时候奴才就再也不能伺候皇上身边了。”
“你小子说话就是嘴甜,朕就是喜欢听你这句话
!你来,这是朕随身携带的玉扳指,如朕亲临,如今朕将它交给你,若是日后还有哪个不识趣的东西胆敢来打扰朕的休养,你就拿这个好好的治治他们!”
明熹脸上始终挂着受宠若惊的表情,双手高高举起,将那枚扳指放在手上,低声说道:“皇上,奴才谢主隆恩啊!”
擎玉昭听着他逢迎的话语,马上又笑着钻回床榻,随口又说道:“明熹,朕虽说在休养生息,但是毕竟也需要各宫嫔妃前来探病,你可懂?”
明熹自然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马上笑着说道:“皇上,奴才明白,奴才今夜就让那新进宫的邢招媛前来探望,奴才听说她长了一双勾魂眼,那男人见了可是……”
“既然明白,那还不快去下旨?”擎玉昭似乎现在就已经忍不住有些失控的模样,看在明熹的眼中,甚是得意。
等到明熹除出了寝宫,意外的将玉扳指招摇过市的套在了自己的手上,身侧一群阿谀逢迎的马屁精马上笑着说道:“恭喜公公又收到了皇上的赏赐。”
谁知明熹却是一挑眉,低声说道:“什么赏赐?这可是皇上给杂家的护身符!”
“呵呵,爷说
得对,说得对!”身侧的小太监马上又巴结的搓着手说着。
明熹低头看了手上的扳指两眼,最后却突然朝着身侧的小太监招招手。
那人附耳过来,明熹趴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那人显然有些惊恐不安的瞟了几眼明熹,低声说道:“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杂家让你去办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杂家办妥了。”
抬头看着明熹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鸷,那人最终还是妥协下来,轻声说道:“爷放心,这件事小的一定会妥善处理,绝不让人将脏水泼到咱们的头上。”
明熹似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了。
这边的阴百雄刚刚回到京城,没有夹道欢迎的百姓,没有皇恩浩荡的排场,他看到的京城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似乎都在嘲讽着他这个疯子。
甚至有些孩童更是童言无忌的唱道:“江山亡,君主换,只有傻子在打仗……”
马背上的副将闻听,恼怒的一甩鞭子,吼道:“你们乱唱什么呢?”
那些百姓眼见着如此凶神恶煞,慌忙捂住孩子的嘴,一路抱着回家而去。
阴百雄心中万分酸楚,
曾经属于阴家的半壁江山如今已经残破不堪,民心所向,甚至现在的百姓都在盼着这个皇上早早亡故,即使他还想再做什么,只怕也只是徒劳无功了。
心中的酸楚逐渐将自己笼罩,可此刻心中却又格外的清晰:他终究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如今擎玉昭的身边已经是众叛亲离,他的下场,似乎已经在他眼前浮现。
草草的将自家的军队修整,阴百雄再次走到皇城之下,却不料己身被拦截在外。
明熹此刻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轻声敷衍的说了句:“阴大人一路上辛苦了!”
“……为皇上分忧,臣又岂敢劳累?”阴百雄小心翼翼的措词。
明熹却看了他几眼,而后低声叹口气说道:“阴大人,实不相瞒,皇上到了如今还未清醒过来;可前方战事突然又紧急,经过各位大人的商议,还是决定由阴大人出征……”
“什么?老子们才回来,你总要让我们喘口气不是?”副将急吼吼的叫着。
可明熹却是慢慢的倒退了几步说道:“阴大人,你也知道事态紧急,如今朝廷上能派出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阴百雄有些恼怒的抬头看
着眼前的阉狗,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大卸八块。
明熹再次看了几眼阴百雄,而后突然声音一冷,肩头耸动了几下说道:“阴大人,你可是皇亲国戚,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皇亲国戚?哼,现在倒想起下官是皇亲国戚了?”阴百雄冷笑着。
明熹看着他似乎已经开始松动,马上又笑道:“阴大人英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