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早早就听闻长子开城投降的消息之后,镇边侯反而安静下来,看着院子里面脚步仓促的声音,低声说道:“管家,将府上值钱的东西都分了吧,你也走吧!”
“老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奴才可是跟了你一辈子了!”
“散了,都散了吧,如今百雄已经降了,而我手中的打王鞭又被他擎玉昭骗走了,如今我不过就是雁落平沙,虎落平阳罢了,散了,都散了吧!”
听着他的话语,管家老眼一酸,差点呜咽出来:“老爷,都怪当初奴才多嘴,不然你也不会被那个王八蛋将宝物骗了去……”
“……这件事不怪你,谁会想到堂堂一国之君,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出尔反尔?他根本就不配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老爷,如今趁着他们还未进府,不如您就逃了吧!”管家担忧的说着。
“逃?我能逃到哪儿去?再说,我镇边侯一生坦荡,岂是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我就坐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泯灭人性的!”
看着镇边侯执拗的态度,管家摇摇头,却始终都站在那里,并不打断离开
!
“管家,你走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不,老爷,就让奴才留下来伺候你吧,那就是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不是吗?”
听到这里,镇边侯的眼角终于有些湿润,抬头看着他,叹口气说道:“何必呢?”
“老爷,我的命是你在战场上给捡回来的,咱就不能忘恩负义,我不是擎玉昭那个杂碎!”说到这里,声音变得异常洪亮,似乎就是要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镇边侯叹口气,想要阻止,却看到他那双视死如归的眼神,为了能保住他的性命,镇边侯低声说道:“管家,你且过来,我要你去找一个人,也许,他能救老夫的性命。”
“老爷,您说,是谁?奴才这就去!”管家似乎马上就来了精神,大声问着。
镇边侯对着他招招手,管家低着头走了过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管家愣了一下:“老爷,你说他?可他……他现在好像都自身难保,你说他有这本事?”
“你去他府上,就说老夫要与他府上的贵人合作,他自然就会明白!”
“老爷,他府上的贵人?是谁啊?”管家还是有些迷茫。
可是镇边侯似
乎已经有些疲惫不堪,并不打算再开口继续说些什么了。
管家很是无奈,只好低着头快步离去。
就在他前脚刚刚从后门偷溜出去的那一刹那,身后已经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眼见着镇边侯府的前门后门全都被皇上的禁卫军包围,管家此刻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等到人走进来的时候,却看到镇边侯此刻正闭目养神的坐在软椅之上,整个人神情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眼前的一幕一般。
“咳咳,侯爷,卑职是奉了皇命前来……迎接镇边侯的,还请你移驾……天牢!”
不知为何,那人说话的语气似乎还算客气。
镇边侯缓缓睁开了眼眸,低声说道:“来了?”
脸色有些尴尬,低声说道:“啊!那个,卑职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请,请您老人家去,去一趟天牢!”
“天牢?还移驾?呵呵,这位大人,你可真会与老夫玩笑!”
说完这句话,他脸色冰冷的起身,而后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之际,有人甩出哗啦啦作响的镣铐枷锁,却不料被那头领拦住,低声客气的说道:“侯爷,您还是自便吧!”
抬头
看了他几眼,镇边侯说道:“你们倒是学得懂事多了!”
那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却又马上低声说道:“其实卑职一直很崇拜侯爷,只是君命难为,再说……侯爷是响当当的人物,自然不会做出什么逃跑之类的出格事情。”
听着他的话语,镇边侯低声哼了一下,而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低声说道:
“算你识相,老子战场这么多年,当年被敌军俘虏的时候眉头也未眨一下,今日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天牢,又能奈我何?”
说到这里,他便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
身后一群人看在眼中,无不唏嘘不已。
此刻的管家一愣老汗的朝着一个高大的府邸跑去,到了那里,来不及喘一口气,就上前拍打着门扉。
过了许久,里面终于有人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管家,有些陌生,故而问道:“请问,你找哪位?”
“我,我,小老儿是镇边侯府的管家,今日有要事要找护国公他老人家商议,还望通禀!”
“这……”那人似乎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管家马上将怀中仅有的一点碎银子塞进那人怀中,低声哀求道:“麻烦小
哥通融一下,这事关南楚的江山,是岌岌可危的大事,还请小哥不要怠慢!”
听到这里,那人愣了一下,马上说道:“那好,那你就随我进来吧!”
眼见着管家进了护国公府,被人安排在花厅之中,那人转身离去……
可等候了多时仍不见护国公的身影出现,管家有些恼怒,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