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千万不要嫁给人渣赵二狗啊!” “妈,为了弟弟和爸,一切我都认了!” …… 外边母女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屋里。 陈风躺在床上,看着掉灰的屋顶,低矮逼仄的破屋,被报纸糊满的墙,一切都和记忆重叠了。 撕页的日历,已经撕到三分之二了。 停留在一九八四年八月三号! 一九八四? 难道说他重生了? 陈风不敢相信,复杂的看着周围,曾经的那些画面浮现眼前。 痛苦,自责,酸涩的情绪让他忍不住哽咽。 这个时候,他们家即便清苦,不过生活倒还算平静。 母亲是个普通的女人,常年在家里操持家务,父亲则是一个瓦匠工,在外边辛苦忙碌。 但天灾总挑苦命人,麻绳总在细处断。 几天前,父亲在去工地路上出了事故,被车轧断了一条腿。 人是救了回来,但这钱花得也海了去了。 由于肇事车辆跑了,医药费只能自己承担。 八百多的天价医药费,让这个家庭无能为力。 而他马上也要开学了。 因为父亲和他,最终姐姐被逼无奈决定嫁给人渣赵二狗,用彩礼来解燃眉之急。 他记得当年姐姐嫁过去之后,时常被家暴,最终没过三十便积劳成疾早早去世了。 后面父亲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也就此残废。 母亲因为姐姐的事情自责了一辈子,在姐姐去世不久后也忧思成疾而去。 陈风本科毕业,经过自己的努力进了博物馆。 经过不懈的努力,陈风一路成了古玩界翘楚,享誉龙国。 但对于亲人的离世,却成了他一生也抹不平的痛。 苍天有眼,他竟然真回到了当年! 听着门外的声音,陈风深吸一口气,收起兴奋的心情,。 以前他不懂,没能阻止姐姐的决定,但现在一切重来,他绝不允许此事再发生。 他开门走了出去。 “妈,姐!” 他声音有些颤抖,喉头有些哽咽。 “你怎么出来了?是饿了吗?” 见他出来,姐姐和母亲两个人默契的不再说刚才的话题,擦干净泪水。 “姐姐去给你做吃的!” 陈明月起身就要去厨房。 “小风,别为钱担心,钱母亲去凑,你要好好学习,以后才能找个好工作。” “姐,你别走!” 陈风忍不住的酸了鼻子。 “小风听话!好好上学,其他的都别管了!” 陈明月转身拍拍他的手,宠溺的看着他。 只要家里人能好好的,父亲能治病,弟弟还能继续上大学,她的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陈风听着姐姐说,再也忍不住。 “这学,我不上了!” “我去工作,我是男人要承担起家庭的担子。” 上辈子,陈风最后悔的就是这个时候的自己眼看着姐姐和母亲堕入深渊,什么都没有做。 现在他回来了,说啥也不能让这两个他最亲的女人为了他牺牲。 “你说啥?不上学了?” 母亲突然间起身,抄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打了过来。 “你不上学?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姐牺牲了什么,你现在说不上了,你对得起谁!” “老娘磕头求人,就算是卖血也要供你,你好好上你的学!” 孟大妮不过打了两下,陈明月已经眼疾手快的挡在了陈风的面前。 “妈,小风也是想帮帮家里,他还小,不懂事!你别生气了!” 陈明月赶快拦住了两个人,看着陈风赶紧悄悄使眼色。 她推着陈风出门。 “唉!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陈风叹息,只能先在街上溜达。 开学之后,赵二狗和姐姐就要结婚,必须要赶在此前阻止。 这么计算,能够利用的时间只有二十多天。 现在年代有个一万块钱就已经能够登报大肆炫耀,一千块着实不少。 他不过才十八岁,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边挣够这笔钱难度不小。 “现在做些什么更赚钱?” “股票,地产,还是做点生意?” 80年代初正是市场经济开放走向繁盛的时期。 以后那些首屈一指行业顶尖的商场大佬,几乎全部都是这个时期开始发家的。 陈风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了无数个能够挣钱的产业。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无奈的叹气。 经商可以,风口他也知道,若是真的要做,需要长线经营投资。 前期不仅需要大笔钱投资,周期会拉得很长,并不适合现阶段的他。 更何况他上辈子学的又不是金融,也不是管理,贸贸然的插手,恐怕会适得其反。 必须从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入手! 他就是研究考古挖坟的,对于文玩古董门儿清! “我记得这条街上就有摆摊子卖古董的!可以看看!” 陈风突然有了想法。 转过街角,守摊大爷一身白色的老头汗衫,手里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抽着一个老式的龙斗,顺着摇椅一晃一晃的,手中跟着收音机里边咿咿呀呀的戏曲打着节拍。 摊位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这是小叶紫檀的笔筒,很是珍贵罕见。 再看雕工,整个笔筒几乎以素面为主,清代喜欢满工雕花,明代则喜欢素净典雅,这件笔筒,少说也是明代崇祯的,而且看这品相,说不第就是当时达官显贵家里流出来的物件。 “都说至尊小叶紫檀,金星牛毛双见,金星点点如汗毛,牛毛漂浮顺延,这尺寸绝了……” 陈风下意识的就在嘴里小声的嘀咕起来。 就在这瞬间他猛然间惊醒过来。 看着那笔筒,陈风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激动的差点原地都起飞了。 “老爷子,忙着呢?” 老爷子头都没抬,整个人还沉浸在京剧里边。 “要啥自己取!” 就在这个时候收音机突然不响了,老爷子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