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为朕受了伤,朕不过是扶你一下,举手之劳,你又何须言谢?”夏侯璟看到她羞怯的样子,心情大好。
“能为皇上牺牲,是沫儿的荣幸,皇上不用老是放在嘴上,这本就是沫儿应该做的。”
“朕真没有想到,陈子昂竟然还有这么一位有趣的族妹。”
“有趣?”陈沫儿不懂夏侯璟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对啊!十分有趣!”当年的陈茵何时说过这样讨好人的话,唯有别人讨好她,再没有她讨好别人的时候。如今,陈沫儿长了一张跟陈茵极其相似的脸,可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却与陈茵截然不同,这让夏侯璟觉得实在有趣
极了。
“皇上,您为什么要打趣沫儿!”
“沫儿,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朕带你好好逛逛京都。”
“皇上说笑了,您日理万机,沫儿怎好占用您的时间。”
“沫儿,听你陈大人说,你是从胶东来投奔他的?”
“是的。”陈沫儿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红了眼眶,“因为一场天火,我的家人都……葬身火海,唯有我因为贪玩,才逃过一劫。”
“你一个人从胶东到京都,这岂不是要赶很久的路?”
“是啊!原本,我是不敢独自一人来京都的,幸好,胶东胡氏商号的东家有一批货要送到京都,我去央求他们带我一起上路的。
他们的老东家人很好,看我孤苦无依,就允许我跟着他们的商队走。而且还不收我一分钱,不过,堂兄还是给老东家送了一份大礼,感谢他们把我送到京都。”
“这么说,你虽然远在胶东,但是并没有跟陈大人断了联系?”
“沫儿十三四岁的时候,曾经见过堂兄。那个时候……他被赶出了京都陈家,被迫游历四方,当他来到胶东的时候,身无分文,找到了父亲。父亲觉得,堂兄始终是陈家的人,就把他留下了。不过,没到两年,堂兄就离开了。”
“哦!你堂兄这是去了哪里?”
陈沫儿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一直到三个月
前,堂兄才写信给父亲,说他在京都落了脚,让父亲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京都一聚。没想到,世事弄人,父亲都还没有来京都,就……”陈沫儿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沫儿,你父亲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京都陈家?”
“皇上,您这么问沫儿,是想要治沫儿的罪吗?”
“朕什么时候有这个意思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曾经跟父亲提起过京都陈氏本家,问父亲为什么从来不带我和母亲回京都。父亲说,他是被逐出陈氏的,和本家早已经没有了干系。而父亲之所以会留堂兄,也有一小半的原因是他觉得堂兄和他是同病相怜
,都是陈氏的弃子。后来,父亲收到京都的消息,说本家的人都没了。那个时候,父亲又惊又怕,带着我们一直躲到了胶东乡下去,躲了好一阵子。”
“还有这样一回事!”夏侯璟自然知道陈沫儿的父亲躲避的是什么。
“是啊!躲了很久才回到原来住的屋子,可早知道有这样一场天火,还不如永远都不要回去的好!”陈沫儿似乎是想起了伤心事,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皇上,陈姑娘的伤还没好,怎么能让她伤心难过呢?”萧茵一走进来,就看到陈沫儿通红的眼眶和断线珍珠般掉落的眼泪,心里面一急,责问的话就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