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肖尔盯着苏桐的身形来回地看着。 苏桐是他在黑暗中最容易捕获的目标。 好像眼里除了他以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你别走来走去的，你爸爸一定没事的。” 苏桐看着手机，一天一夜等不到回话。 “要不你去公司盯着，也许你爸会看在你发疯的份上，听你一次呢？” 苏桐摇摇头。 吴肖尔清楚，苏桐不去完全是因为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 “放心吧，我在医院没事的，这病房内的构造我已经摸索得差不多了，你不再一天，没人看得出来我看不见东西。大不了找个人给我送顿饭。” 苏桐还是摇头不语。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苏桐在友谊和亲情上，选择了他。 “我出去静一静，15分钟就回来，如果你要上厕所，就给我憋着。” 苏桐命令道。 随即离开病房。 金属框架的门口在他的眼中浮现，门关上时又回到一团灰暗。 他才不想一个人盯着空荡的病房发呆。 趁着监工不在，摸着墙出门。 病房外一如既往的恐怖。 这里是神经内科，他看到的人的内脏器官，或多或少都有点不正常。 起码比起苏桐来说，很不正常。 吴肖尔看到一副悬空的肾黑乎乎，缩成一团，差点恶心吐了出来。 又来到一个人整个右脑黑乎乎的。 他这副走一路吓一路的状态，引起护士的怀疑。 “38床的，你这样状态还是回病房躺着吧。” 护士小姐姐说。 他好奇，他看到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指着那个肾脏发黑的人问道。 “护士，请问那个人的肾发生了什么？” 护士叹口气，轻轻地回答。 “尿毒症。” 吴肖尔不懂尿毒症是什么病，但从他看到的角度，这病一定非常痛苦。 他见那人肌肉之时，面部的肌肉蜷缩在一起，也是非常恐怖的模样。 他没有听护士的建议，扶着墙继续走。 护士拗不过，扶着他走出病房来到休息室坐着。 休息室的阳光正好，他再次感受到红红的温暖。 休息室里不是他一人，还有许多同科室的病友。 其中一位的左边脖子里的血管中，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减缓了血流的速度。 这个人的症状和苏父的很像，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你好，你是不是脖子不舒服啊。” 他看到那人向他靠近，拉住他的衣角问道。 “你瞎说什么，我健康得很。” 那人是个中年妇女，声音听起来大概40多岁。 听到吴肖尔的对话后，语气有些不悦。 “健康得很，那你住什么院啊。” “我是来探病的，不是来看病的好吗？你这人是不是瞎啊。” 他果断放开手。 中年女人素质还是不错的，没有动手打他。 可他却听见，中年女人对身旁的人说她的头最近晕得越来越频繁。 吴肖尔没有放弃，对着女人大声喊道：“不如你去做个检查吧，反正都在医院了。” 女人很不爽，指着他就开骂。 骂他多管闲事，没事咒别人有病。 他也认骂，被骂了，也要劝那女人去做检查。 就像知道那在脖子管血内，堵住血流的东西是什么。 “他说得没错，你去看看吧。” 他身旁的男人看他这般执着，也改口劝道。 女人吵架的气势弱了不少，对身旁的男人点点头。 吴肖尔看到，中年妇女身旁的男人，就是那个患有尿毒症的人。 苏桐路过休息室时，看到了他。 扶着他回到病房。 “怎么样了？” 他关心地问。 “方秘书定好了体检的时间和医院，明天上午做检查。” 苏桐回答。 “那就好。” 吴肖尔把自己一路见到的东西和苏桐分享。 他们弄懂了什么是尿毒症，也弄清楚他们这个科室里面的患者，都有什么病。 “也就是说，我能看见他们生病的地方？” “对，你现在就是一个行走的ct机，不，你可比ct机厉害多了，应该说你是行走的核磁共振设备。这么样，这样一想是不是没那么郁闷了？” 吴肖尔感觉得到苏桐知道他父亲愿意去体检后，心情好了不少。 第二日一早，方秘书传来了苏总去体检的照片。 苏桐彻底安心。 连早饭也多吃了不少。 10点左右，苏桐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方秘书打来的。 他们约定好，只有苏父身体查出问题才会给他电话。 果不然，电话那头传来苏父住院的消息，他的体检报告显示，腿中的血管里有一块很大的血栓。 好在发现及时，做手术便可以解决。 他刚挂电话，病房门便被重重推开。 听哭声是昨日那位中年女人的。 她握着吴肖尔的手哭泣、感谢。 “多亏你，让我去做检查，我的脖子的血管里的确有个血栓，得亏发现得早，不然我就得瘫痪了。我昨天还那样骂你，真是对不起啊。” 女人的哭声引来了不少病友围观。 吴肖尔还不习惯，门口有那么多的骷髅头望着他。 何况这些骷髅头还能交头接耳地说话，你说他不在地狱，都解释不清。 中年女人好奇他为什么能知道他脖子里有东西的。 吴肖尔结结巴巴，说自己感觉到的。 他无法解释的事情，就让他变得更玄乎，更解释不了。 “你从我面前走过，就那么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了。” 女人相信他说的话，他现在说什么，女人都相信。 女人走后，吴肖尔坐在轮椅上大笑不止。 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没有那么糟糕。 “苏桐，推我去放射科门口吧。” 有这样的本事，就是要发扬光大，他既然在医院，没有什么比帮人看病更加厉害的事情。 顺带帮别人剩下一份检查的费用。 吴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