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也冷了脸,那些表面的功夫也懒得做了,“聂小姐,亏我还以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在看到你和你母亲的新闻后,我还挺同情你的。只是没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怨不得你母亲喜欢你姐姐不喜欢你,你做人的确是有问题。”
她说完后就进了酒店,好像跟这样的人再多说几句就会失了身份。
聂辞站在原地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才把眼泪逼了回去。
不喜欢她的人多了,不差多几个!
聂辞转身走在路上,不住给自己洗脑:她没事,她很好,一切都好……
包里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她没接,因为不知该说什么。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聂辞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根本没有要接的意思。
她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不接电话,但有人却因为这个举动被大大取悦到了。
纪衡坐在车里,眯了眯眼睛,又看向走在道路旁边的女人。
贾肃将车子开得极慢,身后偶尔会响起催促声,但大多司机看到这辆大几百万的慕尚,也能猜到开这车的人身份不一般。所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早就绕开了。
“老板,您刚才怎么不去帮帮聂小姐啊?看她被那个周太太数落,真的挺可怜的。”
发生在聂辞身上的事,他们都清楚,可这个受害者有罪论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男人坐在后面,白皙俊美的脸上尽是嘲讽,“帮她?帮她坐实跟我的事?”
贾肃一滞,也是。
这时,聂辞遇到了麻烦。
商场外,一个女人崩溃大哭,“我不过就是想买一支口红!为什么不给我买?!”
旁边站在那抽烟的男人应该是她老公,不耐道:“六百多一只口红,买它干嘛?再说了,你天天在家,涂给谁看啊?浪费那些钱干嘛?赶紧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女人却好像压抑太久,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还要孝敬你爸妈!我跟个保姆有什么分别?就算是保姆也有钱拿……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想买只口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对着男人指指点点。
男人面子挂不住,扔了烟上前就拽女人的胳膊,“你这张脸还涂什么口红!赶紧回家!”
女人不肯走,男人使劲拽她,也不顾她衣衫不整,模样狼狈。
就在这时,一只皮包丢了过来,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
“妈的!谁?!”
男人恼羞成怒,捂着脑袋看向围观的人。
居中有个年轻的姑娘,长得白皙又漂亮,身材更是好,就是穿得有点单薄,一件羊绒大衣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脸颊和鼻头都被冻得通红。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皮包,拍拍上面的灰尘又斜跨到身上。
再去扶起那个女人,缓缓道:“在他眼里,你都不及一支六百块钱的口红重要。”
女人听了这话更崩溃了,第一次对男人喊出了“离婚”!
四周都是支持声,“这种男人不踹了还留着当祖宗供吗?”
“还嫌弃老婆不赚钱?他要是有本事怎么不请个保姆回来伺候他老婆?”
“把老婆当老妈子用,还是免费的那种!真差劲!”
男人气极,把气都撒到聂辞身上。
“都是你多管闲事!我们两夫妻的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多嘴吗?”
他骂聂辞的话越来越难听,还嫌不解恨抬手就要去抓她,可手还没碰到她呢,就被人一脚踹出老远。
男人痛得不行,干脆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我要报警!报警!”
聂辞惊讶地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人,高大充满安全感的身材,将她严严实实挡在了背后。
纪衡摘掉皮手套,随手丢到身后女人怀里,“拿着。”
随即就要过去,聂辞倏地反应过来,一把就勾住他的手,“别去。”
纪衡声音冷冷的,“他刚才骂你了。”
“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多管闲事了。”
可是她管不管闲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男人刚才骂她了。
纪衡想要甩开她的手,“你别管。”
可聂辞从抓着改为握着,一只手不够就两只手,最后变成将他冰冷的手收在两手掌心。
纪衡蹙眉,低头看了看,“这招没用。”
嘴上这么说,可也没再挣脱。
大冬天的,男人就躺在地上,一边哎呦哎呦地叫,一边大骂聂辞。
纪衡在抽烟,突然眯起眼睛,迈开大步就要过去。
聂辞紧紧搂住他的胳膊,“没看出来他是在激你吗?想你多来几下,好多讹你点。”
“让他讹。”纪衡一脸的不爽,“我就是想揍他。”
聂辞看着他,又想起那天在医院,他差点真的掐死林安仪。
顿时有点后怕,缠着他的胳膊更紧了。
纪衡吸了口烟,朝她相反的方向吐出烟圈,犹豫了下,还是掐了烟。
很快,警察来了。
男人指着聂辞和纪衡开始他的表演了。
纪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