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隔遥远,每日在阙秋造出不同场景的梦中约会,亦是一种情趣。
阙秋处理完合欢宗已是半个月后,整个修仙界都在议论合欢宗宗主突然卸任,连鹿挽月这个偏僻山头脚下的村落中都传遍。
鹿挽月不由得感叹阙秋执行力强悍。
正念叨着人,山上唯一下山的路口出现一袭熟悉的红衣,不再是女子艳丽的红裙,一身男子装束,似火一般热烈张扬!
阙秋一头青丝随风肆意飘散,狐狸眼愉悦地眯起,浑身洋溢欢欣。
鹿挽月呆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山头的人,莫名彷徨无措,宛若天天晚上聊天的网恋情侣陡然面基。
“怎么?昨天晚上还叫夫君,今日就不记得为夫了?”阙秋走近,瞧见鹿挽月看着他呆愣的样子,伸出一根葱白手指,在她眼前轻晃。
鹿挽月眼中惊艳一闪而过。
没想到阙秋男装俊美,也不遑多让!
“看呆了?”阙秋捕捉到鹿挽月眼中的惊艳,尾音雀跃地撩起。
“嗯!很美!”鹿挽月耿直开口,眼睛直勾勾地扫过恢复男儿身的阙秋。
“那月月喜欢吗?”阙秋眼中似乎缀满细碎的光点,热情又直白,笑容格外灿烂。
“喜欢。”鹿挽月轻声道,看着笑得蛊惑心神的妖孽不由心颤。
“能让月月喜欢说明为夫的脸还算有点用处。”阙秋微微挑眉,狐狸眼满是惬意,显然欣喜这个热情的回应。
阙秋低头,与之额头相抵,四目相对,深深凝视,似要将眼前人牢牢映入心底。
鹿挽月抬头,似某种小动物般,湿漉漉地亲吻阙秋高挺的鼻梁。
如触动某个机关,阙秋眼中似乎有阳光揉碎一般化开淡淡暖意,垂眸任由她主动,格外享受这一刻。
两人避世,生活在山中,彻底开始同居日常。
鹿挽月日常任务就是养胎,自从阙秋入住竹屋后,日日管着她。
不许吃山下的食物,因为不是灵植做的菜,杂质很多不利于修行。
不许夜钓,大晚上怕栽进河里。
不许御剑飞行,怕她踩空。
不许种菜,太过劳累。
总而言之:不许这,不许那,管天管地。
鹿挽月快要受不了了!
除了每天大树底下晒晒太阳是阙秋满意的活动以外,其他的没一项是他看好的!
肚子已经八个月大了,越接近临产期,阙秋管得越严,他甚至非常焦虑,清减许多,整宿整宿地在床边守着她。
不安焦虑的情绪传递,鹿挽月有些心疼。
“夫君,你在怕什么?”她终是忍不住问出。
阙秋上前紧紧将人拥入怀中,颤着声音道:“我害怕。”
茗乐坊少不了歌妓舞女被恩客看中一度春风却不小心怀孕的,负责的妈妈便会给她们一碗打胎药,死了落得一尸两命,活下去生育能力受损,继续为茗乐坊效力。
这让阙秋对怀孕生产总是充满不好的想法,也更加感恩月月愿意为她孕育孩子。
“别怕,你不是早早在山脚下挑选好接生好的产婆了吗?会没事的。”鹿挽月手轻轻拍拍他的背部,宽慰道。
阙秋最近似乎也格外粘人,无时无刻不守着她。
鹿挽月都快怀疑阙秋是不是有壬辰伴随综合征了,也没见他跟着孕吐啊?
到后面鹿挽月懒得管了,他焦虑就焦虑吧!
终于熬到生产这天,鹿挽月淡定地啃着灵果冲阙秋道:“夫君,我快生了,你快点去把产婆带上山。”
什么?
阙秋被惊在原地,大脑一片空,似乎时间都停止一瞬,面色逐渐苍白,手脚僵硬得不听使唤。
“喂!听见没?你怎么了?”鹿挽月气定神闲地咬一口灵果,见阙秋没反应,疑惑道。
“生了?快生了?对对对!产婆!产婆!”阙秋陡然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御剑飞行下山,剑身歪歪扭扭,慌慌张张,逃一般!
“嘶!开始痛了。”鹿挽月皱着脸,捂住圆鼓鼓的肚皮,接着啃灵果保存体力。
生孩子这事儿,她熟!
无他,唯手熟尔!
阙秋满头大汗地将产婆掳上剑,迅速飞回山头,一路上手竟然是抖的!
鹿挽月看着阙秋真实又狼狈的样子还有心情捂着肚皮笑,边笑边喊疼,将阙秋吓得不行!
天光破晓前,鹿挽月诞下一个男孩儿,由产婆抱出。
孩子继承父亲魅魔血统,出生头顶两个圆润的黑色小角角,肉乎乎的手捏着自己的尾巴玩儿得不亦乐乎!
阙秋抱着孩子,看着累得陷入沉睡的鹿挽月,低头珍重地在额头落下一吻,泪无声落下。
良久,他看着襁褓中的孩子,颤声道:“就叫你鹿留吧。”
“啊!啊啊”小鹿留黑色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老父亲,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
“嘘——”阙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点,你母亲在睡觉。”
小鹿留眼睛眨巴眨巴,没再发出声音,自顾自地玩儿起尾巴,甚至放在嘴边啃。
阙秋赞许地看一眼,紧接着脸色微变,伸手将可怜的尾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