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有怀一句话提醒了穆九,既然卢家有能力购买低价的药材,何不直接从卢家买入药材。
反正严家视卢家为眼中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与其坐等严家蚕食卢家,不如两家合作起来,在严家的虎口下夺食!
“既然如此,我也不矫情了,卢老每个月最大能卖多少药材给我?”
“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友谊归友谊,既然谈到做生意,那就另做他算。
趁着玫瑰和卢乃继都在,商议好价钱,签了合约,久安药厂的药材空缺总算堵上。
…
听闻穆九在狱中和卢有怀签订了购买药材的合同,严世嵩气得不顾得身在衙门,连形象都不要了,狠狠把惊堂木摔到地上,“岂有此理!老匹夫,老子不弄死你!”
邓头把惊堂木捡起来,谄媚着送到严世嵩手里,“大人,不必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
被林长生打肿的脸至今未消肿,他恨穆九,恨林长生。
自从当上捕快头子,就没人敢给他脸色看,林长生和穆九不但落了他的面子,还打了他,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大人别生气,那些坏人恨不得您气坏身子,不舒坦就拿他们来出气,反正他们就在牢里被我们掌控着,是时候审讯他们了!”
至于怎么审讯,那就看严世嵩的心情了!
严世嵩的心情好了很多,“你深得我心!”
带上所有的捕快,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前往牢房。
牢头不能说话,跪地磕头,两眼泪汪汪:大人,您可要给属下出气啊!
但严世嵩不懂,径直走进牢房,接下来所见差点没把他气得内出血。
两个狱卒正坐在牢房看守的桌子边上,大吃大喝,丝毫不察觉他的到来。
林长生、穆九和零一的牢房里,牢门大开,他们正坐在地上
,也不知吃的什么,津津有味,角落的稻草上,铺着崭新的棉被,淡淡的花香以穆九为中心散发出来。
“狗东西!”严世嵩一脚踹翻狱卒的桌子,好酒好肉滚了一地。
狱卒知道闯祸了,慌慌张张的跪倒在地,大呼饶命,“严大人,我们错了,饶我们一次!”
狱卒很清楚严世嵩的性格,吃软不吃硬,第一时间认错。
严世嵩的脸色却没能如愿阴转晴,反正越发阴鸷。
“把不该出现在牢房里的东西给我丢出去!”严世嵩大发雷霆,“你们是怎么当差的!扣你们的工钱!”
没错!是工钱!
严世嵩到齐州做知府以后,就想办法把原先的狱卒赶走了,这些都是他请来的,朝廷发放下来的俸禄在他手里,瘦了一圈,换成工钱给这些狱卒和捕快。
大部分人得靠这份工钱养家糊口,敢怒不敢言。
听说要扣工钱,两位狱卒傻眼了,一个月工钱半两银子,足够他们吃好久了!
只希望收了林长生的四两不被查出来!
严世嵩瞟了穆九一眼,“这些人因为你被扣工钱,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感吗?”
穆九则白了严世嵩一眼,“要扣工钱的是你,关我什么事,你若仁慈,自不会扣他们的工钱,说不定你早就想扣了,今天终于找到借口罢了!”
严世嵩恼羞成怒,“来人,给我拖出去,严刑逼供,我怀疑她是杀人案的主谋!”
狱卒犹豫着,还是走进了牢房。
滑稽的是,他们先是对着穆九拱手,然后带着商量的语气跟穆九说道,“穆老板,求求您别为难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我也上有老下有小,要不您可怜可怜我,不要送我出去受苦?”穆九眨巴眨巴眼睛。
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没想到这俩
墙头草摇摆的如此的理直气壮!
“穆老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看这几天我们待你……咳咳,你菩萨心肠,就不要让我们失业了吧!”
穆九连跟这俩墙头草说话的力气都省了。
林长生的脸色不出很好,眸寒幽幽,不满的偏头斜了俩狱卒一眼。
两狱卒顿时感觉背皮发麻,低着头走出牢房。
严世嵩见状更生气,踹了其中一人,“滚回去,以后不用再来了!”
穆九添油加醋,“严大人作风果断,佩服佩服!”
“别以为奉承我就不用严刑逼供,我告诉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杀人的,免受皮肉之苦!”
穆九:“……”
你起码提供一个作案的时间和地点人物吧,故事不是那么好编的!
严世嵩:“来呀,把他们给我拖出来,先打二十大板!”
一帮严世嵩带来的捕快争先恐后的往牢门挤,争取立头功。
然而,零一守在牢门后,来一个踢飞一个,压到后面的人,倒了一片。
再来一个,再踢飞,继续倒一片。
严世嵩瞪着眼睛,“反了!反了!竟敢殴打朝廷命官,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长生不语,依旧和穆九席地而坐,继续未吃完的午餐。
一直到穆九放下碗筷,林长生才扶着她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看向严世嵩,“说吧,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