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清这个动作将流寇彻底激怒,他们齐刷刷的挥动马鞭,驱动着跨下的俊马,一步步向他逼近。
萧逸清慌不择路,他不敢回头看,只知奔命的知道往前跑。
但他的步速远远及不上那些四蹄腾空的马匹,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屋漏偏遇连夜雨,更令萧逸清始料不及的是,跑了没多远,眼前的路便到了尽头。
萧逸清一个收势不及,险些跃入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正待往回跑,却见几名流寇已经压了上来。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冲到前面的虬须大汉向着地面啐了一口,横眉冷眼对萧逸清说道。
其余数人也赶了上来,他们将萧逸清再次逼回到了悬崖边。
“几位好汉,所有的钱财我都交给你们了。我身上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萧逸清知道自己已是走投无路,唯有向他们求饶的份。
“那你跑什么?”
其中一名流寇斜眉吊眼的看着他问道。
见他们分明不信,萧逸清只得又将自己的衣衫翻出来给他们看。
几名流寇冷眼观看着他的动作,脸上却始终是不信任的表情。
萧逸清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的衣裤脱下来,只留一身薄薄的里衣。
“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好汉,给条活路吧。”
萧逸清再次向对方恳求。
“放了你也行!只要你告诉我们,你刚下吞下肚的东西是什么?”
最中间那名虬
须大汉双目射出凌厉的光,粗声对萧逸清问道。
萧逸清眼珠一转,随口一谄,“是情诗。”
“情诗,是何物?”壮汉好奇的问。
萧逸清见这群粗焅的流寇竟连南蜀文人墨客,附庸风雅的情诗都不懂,不由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
“情诗,就是男人对心仪的女子表达爱慕之情写的诗文。那首情诗上的内容有些不堪入目,十分污秽,小弟怕几位好汉见笑,方才慌乱间将它吞下”
萧逸清十分吃力的对这几个壮汉解释着。
“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吗,可以随你糊弄?”
为首之人不待萧逸清说完,便厉声将他打断,“我看,你刚才吞下肚的,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一听说他吞下的是宝物,一众流寇的眼中立即放出贼亮的光。
“真的不是我刚才吞下的真的是情诗”
萧逸清满眼无辜,连连对摆手。
即便自己再贪财,也断不可能将金银财宝吞下肚去,那可不比遇水则溶的信纸,是会吃死人的!
可对方是贼,眼里看到的,脑中想的全都是金银财宝。
萧逸清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让他们相信。
“少啰嗦!要想验证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只需将你的肚子剖开看看就知道!”
为首的那人将手里的刀直向萧逸清的鼻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
萧逸清听到
这句,身体忍不住一抖。
那几名虬须大汉闻言,纷纷将手里的刀一抖,提着缰绳,缓缓向萧逸清逼近。
萧逸清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他一边摆着手,一边往后退。
退了几步,他一只脚便已悬空。
他连忙将脚一收,扭头往悬崖下望去。
那高高的悬崖深不见底,下面是密密层层的云雾。
这一旦跳下去,可是连骨头都捡不起来。
可若是不跳,便会被眼前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主给开膛破肚!
片刻的工夫,萧逸清的脑中已经转过一百个念头。
有骨头总比没有的强。
两害取其轻。
在权衡之下,萧逸清作出了他自认为明智的选择。
他将心一横,将眼一闭,转身便跳下了悬崖。
“啊!”
萧逸清身体飘在半空中,他的手脚胡乱的挥舞着,惊慌的大喊大叫。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还隐隐约约听到那些流寇粗俗的咒骂声。
就在萧逸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的手脚却突然被半空的藤蔓给钩住,身体停止了下坠。
“啊,疼死我了!”
萧逸清的手脚几乎断掉,他这辈子都没体验过这样的痛楚。
更要命的是,每当山风吹过来的时候,他只穿着里衣的身体便忍不住冷得发抖。
在藤蔓上摇摇晃晃,他的身体如同一颗树上成熟的硕大果实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萧逸清知道自己的处境堪忧,便忍着身体的痛楚,用力的向悬边的树枝甩动着身体。
可试了
好几次,他非但没能甩到数米外的繁茂树枝上去,反而险些从藤蔓上掉下悬崖。
“月涵还在盼着我替她带信!”
萧逸清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打着气,虽然信纸被自己吞了,上面的内容自己无法获悉。
但好在自己知道确切的地址,至少可以将林月涵平安的消息捎给她的父母双亲。
“萧逸清,你行的!”
萧逸清咬了咬牙,他不信自己会短命的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