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风足足等了半月。
这一日的早朝,皇上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他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笑意,听着大臣们一一奏报。
当大臣们将要奏折上完之后,皇上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朕今日要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
一听这话,大臣们纷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摒气凝神的听着他接下去的要说的话。
皇上的目光微垂,声音低沉但却无比清晰。
“朕接任大位这二十多载,虽然并未犯过大错,但小错也是难以避免。相比先皇而言,朕大大逊色,以至南蜀在朕管治下,国力日衰。朕思前想后,决定退位让贤,让太子接替大位。”
这句话一出,全朝上下无不震惊。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副副不可置信的的神情,他们唯恐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岔了去。
正在大臣们惊愕之际,李丞相率先站了出来。
“皇上正值鼎盛之年,如何会说出退位让的话来?”
而这时太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拱手上前说道,“父皇,此举万万不可!且不说南蜀自开国以来,从来没有这种先例。即便以儿臣的资质而言,也与父皇相去甚远。若是父皇现在就将此重任交托于儿
臣,儿臣如何能够胜任?”
皇上没有回答,只定定的看着诸位大臣,似在作着观望。
如他所料那般,大臣们也是尾随李丞相和太子身后,
对皇上极力作起了劝说。
满朝文武,几乎无一例外,对皇上退位让贤,于太子的决定,执反对意见。
只有萧逸风静静的立在一旁,目光沉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此时,他方才明白,父亲为何这段时日,会性情大变。
原来,他早已打算抛下,去过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这样做,对他和母妃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君主提前退位之事,莫说在南蜀没有先例,即便纵观四海,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件来。
也难怪满朝文武,齐声反对了。
正在他心念辗转之间,却见父亲的目光缓缓向他移来。
“翼王,这件事,你怎么看?”皇上将难题抛给了自己的儿子。
萧逸风沉眸想了想,然后拱手说道,“依照南蜀历朝历代的规矩,父皇提早退位的决定,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听萧逸风也居然说出反对的话来,皇上的目色沉了下去。
但萧逸风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微微抬起目光,向自己的父亲看了一眼,然后话锋一转,“不过”
他幽幽吐出两个字,便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接着说!”
皇上连忙催促道。
“不过若是父皇身体有恙,根本无法胜任的话。为了南蜀的子民,为了大局考虑,提前退位让贤,也未尝不可。”
萧逸风一脸恭顺,沉稳的回道。
听了萧逸风的话,皇
上的目中闪过一道隐隐的光亮。
“翼王真是一语中的!”
皇上的脸上突然换了副表情,一脸忧郁的说道,“朕本来想瞒着众位卿家,不想让大家替朕感到担忧但如今,朕的身体日渐衰弱,根本无力治理”
听了皇上这句话,大臣们的脸上纷纷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
大将军满眼焦急的望着皇上,担忧的问道,“皇上一向龙体康健,今日为何说出这番话来?莫非是得了什么急症?”
皇上闻言,向萧逸风投去求助的一瞥,“翼王,那日林太医替朕把脉的时候,说朕得的是什么急症啊?”
萧逸风立即会意,应道,“林太医说皇上得的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而这种病症最大的特点,便是不能操劳。她还叮嘱皇上万万不能再批阅奏章,说会令皇上的病情加速恶化。”
皇上见萧逸风脸不红,气不喘,这么快便编造出这一通谎言来,脸上不由浮现出赞许的表情。
但他很快便将脸色一正,叹了口气,对大臣们问道,“朕连奏章都无法批阅,又如何治理朝政?”
大臣们听说皇上竟得了这样的怪病,不由满面狐疑。
“皇上,您这病有什么症状?”
一位大臣终是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出言问道。
皇上没料到竟有大臣会刨根问底,不由愣在当场。
见皇上久久不回答,只一脸呆怔之状,大臣们心里越
发感到纳闷。
萧逸风见状,连忙替他打起了圆场,“父皇你是不是又感觉有些精神恍惚了?”
被萧逸风一提醒,皇上立即回过神来,连忙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接过话去,“朕最近时不时的走神儿,头脑也越来越昏沉。”
他继而抬起头来,对先前发问的那名大臣问道,“对了,你刚才问朕什么?朕一时走神儿,没有听清。”
那名大臣若有所悟,连忙对皇上恭敬的说道,“皇上,臣已经没有话要问了。”
太子见父亲的病症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脸上不由现出悲伤之意。
“父皇,都怪儿臣太过大意,竟然连父皇病了都不知道。”
他“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