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以为一切危机都已解除,一心憧憬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皇后被打入冷宫,身边除了贴身公公之外,便再无任何服侍之人。
太子吩咐贴身公公去向内务府要一些御寒的棉被和衣物,自己则一口一口喂着自己的母亲吃着粥。
他看着母亲披头散发,一脸狼狈的狼吞虎咽,他的目中不由落下了泪来。
“母后,你慢点吃。吃完这一碗,儿臣再给你盛!”
他一边偷偷用衣袖拭着眼泪,一边哽咽的劝说着,虽然他知道,她根本听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回想起自己的母亲,之前曾是多么风光,多么的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同如今眼前之人,完全判若两人,他的心里便越发难受起来。
刚给母亲喂完了粥,贴身公公便回来了。
“本宫让你去领些棉被衣物,怎么你空着两手就回来了?”
太子见贴身公公两手空空,不由蹙起了眉头。
“回太子殿下的话,奴婢刚才前往内务府索要御寒之物,不料那内务府的一见奴婢,便一番冷嘲热讽,还说什么掉毛的凤凰不如鸡!”
贴身公公一脸愁容的回答。
太子闻言,不由叹了口气道,“如今母后已被打入冷宫,内务府那些人又怎会将她放在眼里。算了,你在此好好照料母后,本宫亲自去要!”
说完这句,太子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贴身公公望着太子
离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道,“都说打狗看主人,这话真没错!从前皇后娘娘风光之时,内务府的人见着我也是恭恭谨谨的。如今皇后娘娘落魄了,他们见了我便如同见了丧门星似
的!”
他的话刚落音,却不料身后突然响起一串诡异的声音
“内务府这帮混帐东西!本宫以前给过他们不少好处,如今竟然落井下石,在本宫最落魄的时候踩本宫一脚!”
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险些尿了裤子,贴身公公急忙转过身来,跪倒在地,一边偷偷抬眼打探着床榻上坐着的女人,一边哆哆嗦嗦的试探,“娘娘您刚才说的可是疯话?”
却见皇后凌乱的发丝下,一双凌厉的双目,已经瞪得如铜铃般大。
“你一向聪明,不会真以为本宫疯了吧!”
她将目中的戾气掩下,垂下凤目,悠然自得的问道。
一听这句,贴身公公心中越是感到惊恐。
他做梦也想不到,皇后娘娘的疯病,竟然是装出来的!
“娘娘,您真厉害,装得这么像,奴婢着实没能看出来。”
他背脊冒着冷汗,强装镇定,对皇后极尽逢迎。
皇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冷冷说道,“你这张嘴皮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昨日就是你这张利嘴,将本宫所有的过往尽数对皇上说了出来,害得本宫险些性命不保!幸好本宫急中生智,装痴扮傻,方才
逃过一劫。”
皇后一提起这桩事来,便不由怒意上冲。
“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贴身公公闻言,立即扑跪在地,一个劲儿的给她磕头认错。
见贴身公公头快要磕破,皇后立即将袖一拂,“算了,别磕了!不然一会儿太子看到你磕得头破血流,指不定会怀疑本宫!”
如今贴身公公是自己身边唯一可以使唤的人,今后自己还有许多事要交给他去办,他指证自己的这笔帐,以后再慢慢同他清算。
见皇后没有责罚自己,贴身公公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皇后继而将视线在四周环视了一圈,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宫自打生下娘胎,便从未住过如此潮湿简陃的地方!还有这床也是又冷又硬,本宫昨晚一夜都睡不着觉!”
“娘娘,今时不比往日,娘娘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还请娘娘多忍耐才是。”
贴身公公连忙出言劝慰道,“何况太子至孝,定然不会对娘娘坐视不管。他刚刚已经去拿御寒之物,相信很快便会返回。”
听贴身公公提起自己的儿子,皇后的脸上不由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幸好本宫的皇儿仍然是太子!要不然,本宫真是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翻身的机会?娘娘是指”
贴身公公一听此言,连忙惊讶的问道。
她已经落魄到这幅田地,有太子替她张罗着过得舒服一点便是不错,她还痴心妄想着翻身的机会?
“本宫刚刚才夸你聪明,怎么转眼又变得如此愚蠢?”
皇后一脸轻蔑的看着贴身公公,嘲讽道,“太子是南蜀的储君,只要皇上一死,太子
便继任大位。到时,本宫便是南蜀的皇太后,有着至高的荣宠!”
贴身公公听到这句,不禁吓得浑身一阵颤栗。
“娘娘,皇上尚在鼎盛之年,又岂会很快薨逝?”
他双目惊恐的望着皇后,不可置信的问道。
“皇上?他当年若非仗着本宫的父亲贺丞相尽心辅佐,哪能安然坐稳这么多年的皇位?如今他不念往日的恩义,将本宫打入冷宫,本宫又岂会对他顾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