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跪在地上的其余三人也同时认出了他来。
“忠叔,怎么是你?”
萧逸风和贤妃几乎同一时间惊呼起来。
而林月涵此时也是面露疑惑,定定的看着这个一直守护在萧逸风身边多年的忠心仆从。
“皇上,臣来迟了。”
忠叔再次将头重重往地上一磕,满目恭敬的说了一句。
“好个‘来迟了’?你这一迟,便迟了整整二十八载!”
皇上薄唇微启,语带讥诮的说道,“当年朕命你贴身保护贤妃,并将她的所有情况一一向朕禀报。不曾想,仅仅过了数月,你便再无音信传回,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因为如此,自己竟连贤妃身怀了自己的孩儿也不知道,不仅让她嫁为人妇,还与自己整整分离了二十五载。
皇上越想越气,目色渐渐变得赤红,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对李忠说道,“亏朕对你推心置腹,将你视作兄弟手足!不曾想,你竟然心存异心,将朕的话视作无物!”
说完这一句,他便对左右吩咐道,“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砍了,以解朕心头之恨!”
听皇上下令要斩忠叔,萧逸风和贤妃同时开口替他求情,“皇上,手下留情啊!”
萧逸风目中含泪,哽咽的说道,“自打孩儿生下来,忠叔便在孩儿身边守护,并传授孩儿一身高超的武功。
说完这句,萧逸风将头转向忠叔,向皇上求道,“这么多年,
若是没有他的忠心护佑,孩儿早已性命不保,惶论与父皇父子重逢,再聚天伦?求父皇念在他护佑孩儿有功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你休要再劝,李忠身为朕的贴身侍卫,却对朕做出欺瞒之举,朕若连斩杀一名侍卫的权利都没有,还何来天威?”
皇上将袍袖一挥,便又欲下令。
“皇上,臣自知有罪,难逃一死。皇上要斩臣的头,臣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贤妃娘娘与二殿下也不必替臣这样不忠不义之人求情。”
李忠满目恭谨的望着皇上,定定说道,“但在皇上砍下臣的头之前,容臣将所有的真相尽数说与皇上。这样,臣方才死得甘心!”
“好!朕便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皇上闻言,目光冷冽的看着忠叔,振声说道。
“皇上,当年您命臣贴身保护贤妃娘娘,臣依言跟随在娘娘身边。之后不久,娘娘的家中便被人放火,而臣拼尽全力,也只保住娘娘一人的性命。”
忠叔恭敬的垂手而立,思绪回到了二十八年前。
“臣拼尽全力,方才摆脱那帮纵火行凶之人的跟踪,将娘娘带走。”
“不料数月之后,娘娘发现身怀有孕,当时她万念俱灰一心求死,而臣又不敢将皇上的真实身份和苦衷告诉她。”
忠叔继续说道,“臣正待将娘娘怀有身孕的消息传给皇上,却意外发现,那帮人再次跟踪而来。于是臣立即明白了,定是皇上的身边潜伏着那幕后黑手的
耳目!”
“于是臣便不敢再与皇上联络,只得带着娘娘连夜逃走,并再次摆脱了那帮黑衣人的跟踪。”
“摆脱了黑衣人之后,臣便再次带着娘娘逃遁,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而当时娘娘的身子越来越重,她整日忧心忡忡,随时都动着轻生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下,臣忧心如焚,却是无计可施,只得牢牢的守在娘娘的身边,以便阻止她自尽!”
“就在这时,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当时同住一间客栈,正在金陵经商的萧老爷,无意间听到了臣与娘娘的谈话,得知了娘娘的苦况,便主动提议,愿意以同她做挂名夫妻,照料她母子二人。”
“为了保住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儿,臣别无他法,只得任由娘娘嫁入了萧家,与萧老爷做了一对挂名的夫妻。而臣自知皇上一旦得知此事,便会激起一场惊涛骇浪,于是这二十八年来,臣只得隐姓瞒名,
做了萧家的一名仆从。”
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李忠的神情骤然一松,如释重负的说道,“如今,李忠已将当年的真相,尽数告知皇上。如今李忠见皇上与二殿下父子相认,心中已了无牵挂,皇上请即刻将臣斩首。”
听他说完这番话,皇上整个人如同中盅一般,生生定住。
好半晌,皇上方才将李忠的话理顺。
“你刚才说贤妃与那萧家只是挂名的夫妻?”他满眼不可思议的问道。
“皇上,千真万确。臣这一生,从未
对皇上撒过一个字的谎!娘娘与萧老爷之间,的确是清清白白。”忠叔恭敬的回道。
听闻这句,皇上的神色立即缓和了不少。
“贤妃,先前你怎么不对朕言明此事,害得朕险些因妒生恨,一剑了结了你的性命?”皇上转头,对贤妃出言问道。
只此贤妃的眼中已是噙满了泪水,她心灰意冷的说道,“皇上当年始乱终弃,令我痛不欲生。之后与我无意重逢,更让我与亲子生生分离了二十五载!而你刺我的那一剑,更是斩断了你我之间的夫妻情
份,令我万念俱灰。我心里好恨,恨你为何生在帝王家?恨自己为何会与你相识?”
听到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