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心里对贤妃十发感激,每日都尽心尽力的服侍。
“芸娘,本宫之前长期受恶疾困扰,全靠林月涵替本宫医治,才得以痊愈。本宫心里早将你们母子当成救命恩人,你在本宫面前,并不需如此拘谨。”贤妃诚恳的芸娘说道。
芸娘没想到,最受皇上宠爱的贤妃,竟是如此亲切之人,她心里越发感激,心里庆幸着林月涵竟有幸得到她的照拂。
这时,宫女送来了点心,“娘娘,这是刚刚做好的金乳酥,请娘娘品尝。”
金乳栈是贤妃最喜爱的一道点心,她一见到那黄澄澄的糕点,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便拿起一块来欲放入口中。
芸娘见状,立即出言阻止,“娘娘,您是贵体金躯,皇上对您又是格外紧张,特意吩咐奴婢们但凡吃食,茶水还有使用的物件,都要细细查验。”
贤妃闻言,缓缓将金乳酥递给芸娘,“皇上也太过小心了。本宫素来与人并无仇怨,又有谁会加害本宫?”
芸娘一边接过点心,一边出言劝慰道,“皇上对娘娘如此宠爱,自是担心娘娘受到伤害。望娘娘体恤皇上对娘娘的一番心意。”
她将金乳酥凑近轻轻嗅了嗅,便知当中并无任何不妥。
“娘娘,这糕点并无不妥,请放心饮用。”芸娘将金乳酥递了回去。
贤妃见她只用鼻子一嗅,便得出这样的结果,不由满眼惊奇的问道,“你能嗅出来?”
芸娘此时方才意
识到刚才自己那个动作不合规矩,连忙拿出银针,复又在当中中验了一遍。
那银针取出之时,通体锃亮,并无任何发黑的迹象。
“奴婢初入宫中,竟一时忘了宫中的规矩,还请娘娘责罚!”芸娘跪地说道。
贤妃连忙将芸娘从地上搀扶起来,“本宫说过,你在本宫这里并不是奴婢。”
随即,她又让芸娘在她身边坐下来,“本宫在宫里最怕的是烦闷,如今有你在本宫身边,陪本宫说说话,也是好的。你如此拘谨,倒要如何陪本宫聊天解闷?”
芸娘见她如此随和,也就不再谦让,只安安静静的坐到她的身边,同她拉起了家常。
“娘娘,您身体里的怪病,是怎么得来的?”芸娘复又想起之前替贤妃诊脉时,探得她体内的怪病非同寻常,便不由出言询问起来。
“本宫这病是如何得来,本宫也不知道。本宫只是依稀记得,在二十八年前的一天晚上,本宫第一次发作。而从那次之后的头两年,只是偶尔发作过两三次,症状也比较轻微。而越往后,发作的次数越频密。后来,脸上还长了一个芝麻大的黑点,这二十年多年来,黑点越长越大,到最后将本宫整张脸全毁了!”贤妃如实回答。
芸娘闻言,又问道,“那娘娘每次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症状?”
贤妃听她问起那段不堪的经历,脸上现出恐惧的表情,“每次发作的时候,浑身如万虫啃噬,痛不欲生。而最令人难堪
的是”
她说到这里,停了停,又接着说道,“每次发作的时候,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或是陷入颠狂之状。有好多次,本宫动手打了婢女,清醒过来的时候,后悔不迭。”
听了贤妃的描述,芸娘心里越发肯定自己原先的猜测。
贤妃娘娘那顽疾,确切的说,根本不是病,而是一种毒。
但究竟是什么人,会同她有如此深仇大恨,在她体内下那种霸道至及的毒药,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尽数十年的痛苦折磨?
芸娘望着眼前温柔美丽的女子,心里不禁升起怜惜之意。
若真是成心下毒害她,那便是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难保那幕后的黑手不会再次作恶。
想到此处,芸娘越发想将整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娘娘第一次发病时,便已入宫?”芸娘收回心神,继续问道。
若是那时她已然入宫,那对她下毒之人,便极可能是宫中之人。
只见贤妃神思有些恍惚,目光飘渺的说道,“当年本宫年仅十六,尚待字闺中,而发病之前,家中刚巧遭逢变故。”
“遭逢变故?”芸娘的眉头不禁紧皱,“是何变故?”
提起那段伤心旧事,贤妃的脸上立即现出忧伤之色,“那一年,家中突然无缘无故的燃了一场大火,父母双亲,皆惨死在那场火中。”
芸娘越听越觉得心惊,这场大火,是无缘无故,抑或是有人刻意为之?
“娘娘那时不过是个柔弱
的女子,是如何逃过一劫的?”芸娘满眼疑惑的问道。
“那时,刚巧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壮士路经家门,他冒死冲入火场,将本宫救了出来。”
贤妃双目已因忧伤而泛红,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袖拭去泪水,“若非如此,本宫恐怕早已同父母双亲一道,丧生于火海,化成一堆灰烬了!”
“贤妃娘娘真是多灾多难啊!”
芸娘听她说完,不由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娘娘菩萨心肠,自有上天庇佑。所以每次在娘娘最危急的时候,都能化险为夷。”芸娘连忙宽慰起贤妃来。
贤妃点了点头,止住了泪,“是啊,那位壮士救了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