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走后,萧逸清心里越想越觉得气闷,干脆端起桌上的酒杯,自斟自饮,喝起了闷酒来。
喝了好几杯,他觉得心里仍是堵得慌,便干脆独自一人,来到南陵最具盛名的勾栏院“百花楼”。
百花楼这个时候正是热闹非常,里面的装饰极其华丽,场子中央一块圆形的红毯上,几名训练有素的舞伎,正在翩翩起舞。
“我要姑娘!”他一进门,便借着微微的醉意,冲着鸨母叫嚷起来。
鸨母连忙走上前来,赔笑道,“这位公子看上去有些醉了,不如我将叫出几个姑娘,让公子挑选如何?”
萧逸清趴在桌上,表情木讷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便被鸨母带到了萧逸清面前。
萧逸清只抬眸瞟了一眼,便气呼呼的说道,“脸抹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真难看!”
见这几个女子未能入他的眼,鸨母立即又换了一拨。
“走个路拧来拧去
,是成心想晃花本少爷的眼呐?”萧逸清又是一通抱怨。
“这位爷,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鸨母被他搞得有些迷糊,连忙出言询问道。
萧逸清闻言,脑中立即闪过林月涵的影象,便对鸨母含混的说了一句,“拿纸和笔来!”
鸨母不敢怠慢,立即命人拿来纸笔。
萧逸清提起笔来,蘸上墨汁,以脑中细想了想,便随手勾勒了一幅女子的画像。
鸨母拿起画一看,立即说道,“原来公子是喜欢这样的姑娘!公子稍等,我这便唤她出来。”
萧逸清坐在桌前,盯着自己画的肖像,定定愣了好大阵。
继而他回过神来,扯着唇角一笑,转头大声喊道,“鸨母别费劲了,她如此脱俗,怎么可能到你这混浊之地来?”
喊完之后,他意兴阑珊的站起身来,正准备调头往外走。
却听身后一名女声娇怯的唤了一句,“怎么公子这便要走?”
萧逸清回转头去,正打算应声,却被眼前的女子给惊得怔住。
“
月涵”他盯着眼前打扮明艳的女子,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这名女子,无论身形还是脸形,都与林月涵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不过,她的脸上抹了太厚的脂粉,倒叫人看不真切。
那名女子这时也看清了他的容貌,眼中闪过一道惊慌。
但随即她掩下眸光,低埋下头去,微微对萧逸清欠了欠身,“既然公子要走,那小女子自不便强留。”
可这时,萧逸清的目光已是定定的锁在了那名女子身上,片刻不能挪开。
“鸨母,我今晚就要她陪!”萧逸清从怀里掏出银票,往桌上一拍。
见萧逸清总算满意,鸨母连忙走上前来,将桌上的银票收进袖中。
“金铃,好好侍候这位公子!”
那名女子闻言,支支唔唔的说道,“妈妈,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不如为公子另外物色人选吧。”
“你怎么回事?不舒服,先前怎么不说?”
鸨母钱都揣在了身上,哪里舍得再拿出来,她满眼责怪的看了
金铃一眼,“你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动不动跟我使小性子!”
接着,她便将金铃往萧逸清的怀里一推,“公子请慢慢享用。”
金铃似乎格外拘谨,头仍旧低埋着,怯怯的替萧逸清倒了杯酒,“公子,请。”
萧逸清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将杯子放在桌上,沉声说道,“你不要如此惧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既是如此,不如金铃替你抚一曲吧。”金铃埋头征询道。
萧逸清不置可否,只自己提了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
见他没有推脱,金铃便站起身来,从别的房间抱了一张琴。
然后埋着头,开始给萧逸清弹奏起来。
她这一弹似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弹完一曲又是一曲。
萧逸清并不觉得她弹得有多动听,便在弹了一个时辰之后,终是止不住打断了她。
“算了,你既不是她,长得象又如何?”
他索然无味的站起身来,从怀里掏了一张银票,便缓缓走了出去。
金铃在他的
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方才满眼惊慌的拾起桌上的银票。
那可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金铃盯着银票上通红的印章,目中不禁放着幽幽的光亮。
她揣好银票正打算离去,却不料视线触及到一张画纸。
这一看之下,她心里顿时一惊。
“这画象上的人不是我吗?”
她一手拿着画纸,一手抚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
她的脑中,立即闪过萧逸清俊得人神共愤的面容。
耳中,也回响起他临走时的那一句。
“原来他,一直暗暗喜欢着我?”
她的眸光渐渐迷离,脸上开始微微发烫。
一种窃喜之意,慢慢爬上她的心头。
“可他已经走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
她一想到此处,不禁由欣喜转至失落。
萧逸清离开“百花楼”之后,便独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