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娇月和姜书琪都来给叶知秋请安,但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也不知道周二都对娇月叮嘱了些什么,娇月对叶知秋那是十二万分的恭敬,叶知秋也曾问过周二,但周二只是笑言:“岁岁不必将她放在心上,你只管跟从前一般就好。”
话虽这么说,只是家中多出来这么两个人,还都是两个娇俏的姑娘家,叶知秋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
这些天姜书琪也不再提起姜家人何时到阳江县的事,叶知秋知晓她的心思,索性不再去问,由着姜书琪去了。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四五日,这一日,叶知秋忽的收到一封书信,原以为是饶河县寄来的,叶知秋起初还不甚在意,只是等看完那封信之后,她却是变了脸色。
她就知道,宋勉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才过正午,就下起了小雪,这还是今年来下的第一场雪,周二也早早地就回来了,他想着若是陪小姑娘看雪她兴许会高兴,只是回到家中,却不见小姑娘的影子,倒是娇月和姜书琪,他刚回来两人就迎了出来。
问起小
姑娘的去向时,白芷只说,早上夫人接了一封信,之后就带着芥子急急忙忙的出门了,她原本是要跟上的,但是夫人死活不许,她只好留了下来。
周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接的是什么信,让她这般慌乱,若是饶河县来的信,她该与自己商量才是,怎么还拒绝带白芷出门呢?
吩咐了人暗地去找,周二也不出门,只在家中等着,试图想找到叶知秋早上收到的那封信,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见到。
一直到傍晚时分,周二听得院子里一阵响动,又听白芷叫道:“夫人……怎么是这副模样,快去烧水。”
满是惊讶与担忧的语气,周二心中一紧,忙走出门来看,只见芥子搀着一个浑身是雪的人往这边慢慢走来,白芷还跟在身后不停地掸去那人身上的雪。
如今雪下得是越发的大了。
认出那个“雪人”是叶知秋,周二忙迎了上去,从芥子手中接过叶知秋的手,她的手难得的比他的还要凉,像是刚从化开的雪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岁岁。”他唤了她一声,但是没有丝毫回应,她的
眼神有些呆滞,只是机械的往前走着。
等白芷将她身上的积雪尽数掸落,周二将人带进屋里,吩咐白芷将炭盆里的火拨得旺了些,然后他给她换了衣裳,让她在热水里泡了身子,从头到尾,叶知秋毫不抗拒,也不言语。
泡完澡,给她擦干身子穿上衣裳之后,周二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叶知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她呼吸沉重,小脸通红,周二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触手处一片滚烫,竟是发烧了。
也难怪,这样大的雪,她回来时又是那个模样,不发烧才奇怪呢。
如此,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一直折腾到半夜,叶知秋的烧才退了下去。
周二原想先问问芥子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从叶知秋回来他就没闲过,再加上芥子那小丫鬟也被冻得不轻,如今正躺在床上呢,又这么晚了,他只能想着明儿再说。
不过第二天,不等周二问芥子,叶知秋就先醒了。
“二爷,你休了我吧。”这是叶知秋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周二原本只是想睁眼看看叶知秋睡得怎么样
,谁知叶知秋这么一句话,倒是惊得他睡意全无,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说这种话了呢?
的确是忽然,宋勉回来的时候叶知秋没有要他休了她,反倒是要他别休了她,他说要纳妾的时候叶知秋也没有说这种话,怎么如今大病一场,醒来之后第一句说的就是这个。
“醒了?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周二并没有理会叶知秋说的话,只当她是还病着说的胡话罢了。说完他就想下床去给叶知秋倒水,只是叶知秋却一把拉住了她。
她病还未好,又刚刚醒转,拉着他的手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周二轻轻一用力就能挣脱开来,不过他没有那样做,他只是转过身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叶知秋。
只见她面色苍白,像极了昨儿下的那一场雪,原本总是红润泛着水光的双唇此时也有些干裂,像是缺水很长时间了一般。
她看着他,双眼空洞无神,眼底有些湿润,但是并未流泪。
周二很想问问,昨儿她是接到了谁的信,怎的一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说不问
是他和叶知秋之间的默契,但是如今周二觉得自己很难再坚持下去,见她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不问?
“二爷。”她又唤了他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乖,有什么话先喝水润了嗓子再说。”周二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她拉住自己的手放回被子里去,然后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将叶知秋从床上扶起来喝了水,周二又将杯子放回去,回来时她仍旧躺在床上看着他,眼底神色复杂。
“二爷。”他再次开口,喝了水之后,说起话来好似比刚才省力多了。
“我在呢。”他点点头,又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