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哪里会听她的话,他仍旧是站在那里,也不上前,却也不离开。方才他说的话,也并不是假话,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舍不得她的,他才在京城站住脚,就想着回来找她。
回到饶河县之后,他兴冲冲的往叶家去,开门的是师娘,门刚打开一个缝,里面的人就迅速合上了,之后任凭他怎么敲门,那扇门都没有再打开过。
之后他打听到了叶知秋嫁给周二冲喜的事,要说心里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晚归在先,冲喜想来她也是不愿意的。
他爱她,他不在意这个,他要救她脱离苦海。
后来再找到叶家,这回叶父也在,给了他一顿打,说是与他断绝关系,为的什么却不肯多说。最后宋勉就找到了阳江县来。
他刚进城的那天就看到她了,即使是在热闹的人群中,即使她梳着和以前不一样的发髻,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他将她卷上马带出了城,可是她却那样抗拒他。
“岁儿,我是来带你走的,跟我走吧,我不在意以前的那些事,我知道一切都不是你愿意的,岁儿,跟我走吧。”宋勉又上前两步,重新站到桌子前,含情脉脉的看着叶知秋道。
对面的叶知秋摇了摇头,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眼底也早就是一片湿润。
她真是难过极了,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什么叫他不在意以前的事?他还是觉得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是吗?他还是觉得错的是她?他说这句话是在施舍她吗?
他是不在
意,可是她在意。
“你给我走,马上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叶知秋指着门边对着宋勉低声喊道,她气到浑身都在发抖。
宋勉站在那里,自觉自己说错了话,又很快的缓和了语气,作出一副很是受伤的表情对着叶知秋道:“岁儿,我是气急了才会那样说话,你莫要生气,我这次回来是一定要将你带走的,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以后都会待你好的。”
说着宋勉就想绕着桌子朝叶知秋走去。这回叶知秋并不吃他这一套,她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着,望着慢慢朝自己靠过来的宋勉,叶知秋忽的提高音量道:“走啊,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一拂手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她今儿穿了一条石榴裙,茶杯落地,溅了她一身的茶水,如今那裙子上水渍斑斑。
“岁岁。”一个轻柔和缓的声音在屋里响了起来。
此时叶知秋就好像是被人绑在火上靠着,不停上升的烟气熏得她眼泪直流,而那声音就好似从天而降的甘露一般,撒在她身上,让她得以喘息。
回过头去,叶知秋见周二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只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让她看得有些不真切,但是她能肯定那就是周二,她好像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药香。
他走近了,走到她身边,然后十分自然的搂过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叶知秋身子有些僵硬,当着宋勉的面,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跟周二这样的亲昵。
“这位是谁?”周二慢慢低下头去,附在
叶知秋的耳边问道,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锐利的眼却是一直在打量着站在一旁的宋勉。
他要是再回来得晚一些,这个男人是不是就靠近叶知秋了?
叶知秋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看了宋勉一眼,但是没有说话。周二回来之后,她便没有单独面对宋勉时的那种暴躁,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到合适的话来介绍宋勉。
要怎么介绍呢?说他是爹爹的学生?说他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或者说自己差一点点就嫁给他了?
她说不出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周知县是吧?”宋勉自己开了口,他微微仰着头,看向周二的眼神有些不屑。
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想来他的岁儿就是被他那一张脸给骗了,如今见到自己才会这样激动,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县罢了,他还不放在眼里,若果没有十全的准备,他又怎么会回来呢。
“是我。”周二抬起头来,望向宋勉的眼里满是打量,昨儿鱼七说了这人自称是三皇子身边的人,看来的确是新来的。
“二爷。”叶知秋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她开口打断两人。
她总觉得,让周二和宋勉对话显得有些诡异。
周二又低下头来看她,脸上虽是笑着,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叶知秋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她总觉得,如今这像是捉奸的场面一般。
“让我跟他说吧。”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道。
这是她和宋勉的事,该由她解决的,她不能把周二也拉下水。
周二看着叶知秋
,眼底神色不明,脸上的笑意都在慢慢消失,最后,他松开叶知秋的腰,似笑非笑的道:“我可要回避一下?”
她当真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不必。”怕周二真的会走,叶知秋忙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紧紧地握着,她望向周二的眼里也满是乞求。周二是不能走的,要是周二走了,她兴许又要崩溃了。
叶知秋忽然很想研究一下周二每日吃的药,她总觉得他身上的药味,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二爷不要走,留在这里。”叶知秋急忙道,说着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