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周夫人的讲述,叶知秋只觉得心里百味杂陈。
“知秋,旭儿是真的用心待你,你怨我也好,恨整个周家也罢,总之是我们对不起你,只是你千万不要怨旭儿,往后好好跟他过日子。”周夫人声泪涕下的道。
这也是她今儿想跟叶知秋的其中一件事,周二冷心冷情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妻,小两口日子过得也还算和美,周夫人实在是怕这件事让两人生出嫌隙。方才她看周二对叶知秋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如今周夫人就只担心,若是叶知秋因为这件事也记恨上了周二,那该怎么办?
叶知秋不言语。
她何曾不知道周二待自己好呢,只是她有些时候也有些不明白,周二为何待自己这样好,难道是跟自己一样,因为怜悯?因为责任?
她可不觉得周二喜欢她,她也曾被人喜欢过,宋勉看向她的眼神,她从未在周二眼中见过。
周二也不曾说过喜欢两个字。
叶知秋沉默着,周夫人也慢慢止住了哭声。
“知秋,我上次同你说的事,你可还记得?”周夫人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问道。
叶知秋面露疑惑,显然并不知道周夫人在说些什么。
“我上次同你说的,过完年之后,大房跟二房要分家的事。”周夫人提醒道。
叶知秋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她微微低下头去,答了句:“记得。”
周夫人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她既
然已经错了一次,便不能一错再错了,强忍着心底的不舍与难过,周夫人还是开口道:“我原想着,等过完年再分家的,只是如今看来,倒不如分了清净。”
出了这样的事,想来兄弟两的关系是不可能在修复了,再者如今是周理还没有醒过来,等他醒了,不知道又会怎样的闹。
周夫人只觉得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艰难,好不容易周二回到自己的身边,如今又要将他再送出去,周夫人实在是心痛得厉害。
叶知秋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周夫人说。
她是巴不得早点离开周家,再也不要见到周理才好,可是分家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
“知秋,我给旭儿捐了官,我想让你们俩离开饶河县,到别处过日子。”周夫人一咬牙,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早在昨儿的事还没发生之前,周夫人就已经在计划着这件事了,原本前段时间就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周夫人想要跟周二过个年,不舍得放周二走,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
要是当初她没那么贪心,早早地就将小两口送走,哪里会闹到今儿这一步。
叶知秋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夫人,捐官这种事,她也是听说过的,只是没想到如今这些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发生在自己枕边人的身上。
“知秋有没有听说过阳江县?”周夫人问道,语气已经平和了不少。
叶知秋摇了摇头。
“阳江县离我们这里有百来里,地方不大,倒也
还算富庶,你跟旭儿过去,不会吃太多苦的。”周夫人安慰道,叶知秋却听得云里雾里的。
且不说这个阳江县在哪里,周夫人捐的什么官职?有那样大的一笔钱,直接给周二不是更好吗?
“经这一遭,理儿心中必然记恨,你和旭儿还留在饶河县的话,我不放心,那边我都打点好了,也置办了田地铺子,你跟旭儿过去,一切都是现成的。”周夫人也不管叶知秋的表情如何,只自顾自的说着。
这官倒也不算捐的,那阳江县的原来的知县被调到了别的地方,新知县却在上任的途中惨死。周夫人本就打算给周二捐个官,虽知道要花很多钱,但她总觉得,周二活不了多久了,如今娶妻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她还是希望周二能有个一官半职,如此这一辈子倒也不全是白过。
正打听着呢,正好打听到阳江县这新知县的事,那新知县家中没什么亲人,只一个书童跟着他赴任,周夫人得知此事之后,便买通了那书童,让他将朝廷下发的文书卖给自己,然后又给了他一笔钱,将他打发得远远地。
之后周夫人又派人到阳江县去,见阳江县地方虽不大,但其中的富庶程度却不必饶河县差,于是心里更是满意,便想着过完年,让周二顶了那人的名,拿着从书童那里买过来的文书,到阳江县赴任。
可谁知,昨儿就出了那样的事,没办法她只能将这件事提前了。
叶知秋一时不知道说
些什么好,周夫人说得她都懂,只是周二从未做过官,连人情世故都不是很懂,做官又不比做生意,做生意若是做得不好,也也只是自己损失,可做官若是做得不好,遭殃的是老百姓,到时候,周二也是要背上骂名的。
不过这些话,她却不知道如何跟周夫人说。
“二爷知道这件事吗?”叶知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于是只好转而问周二是否知道。
毕竟做官的人是周二,周夫人跟自己说有什么用。
周夫人却是不再说话,周二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甚至觉得,若是直接告诉周二,周二也许会直接拒绝,是以周夫人才先对叶知秋说的,她希望叶知秋能劝一劝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