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周二醒来吃饭,只是他却道自己没胃口,叶知秋自然是不依的,他都那样瘦了,每次药浴又是那样痛苦,想来是要耗不少体力的,要是不吃东西,以后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叶知秋好说歹说,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好容易劝着周二拿了筷子,只是他却不好好吃饭,倒是盯着她看得认真。
他目光灼灼,似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叶知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忙催促周二快些吃饭。
她正夹了一箸菜要往他碗里去,却见周二眼神有些涣散,隐隐有要往后面倒去的趋势,叶知秋忙扔了手中的筷子去拉周二。
周二不喜他人近身,叶知秋也不需要别人伺候着吃饭,是以两人用饭时并不用人布菜。芥子站在叶知秋这头,鱼七又刚从外面进来,隔了一张桌子站在两人对面。
此时周二身后竟是空无一人,他虽瘦弱,但也是个成年男子,如今失了知觉往后倒去,叶知秋一介弱女子怎么拉的住,两人就这样双双倒地。
叶知秋怕周二摔着,倒下的时候护着他的脑袋,倒是把她的手肘磕得不轻。
鱼七和芥子忙围上
前来。
叶知秋从地上坐起来,顾不上手肘的疼痛,将周二的上半身抱在怀里,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掐了人中,也没有反应。
他的呼吸极浅,叶知秋都不敢伸手去探,鱼七也不敢贸然用药,毕竟自从周二接受易水居的治疗之后,就停了所有的药。药物本是相生相克的,若是用得不好,后果谁也担待不起。
叶知秋迅速冷静下来,吩咐鱼七去套马车,让鱼七将周二背上马车,一路疾驰去往易水居。
一路上叶知秋都在自责,如今见到傲雪,便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二爷就在马车上,他昨儿回去只略略喝了点粥就睡了过去,一直到今儿中午方才醒转,还没吃多少东西就晕了过去。”叶知秋稳住心神,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傲雪此时虽不知怎么一回事,但是她握着叶知秋的手,能感受到叶知秋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看来确实被吓得不清,于是她又拍了拍叶知秋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看看,你先别急。”
说着傲雪就松开叶知秋的手准备往外面去。
说不管了只是她用来威胁梅傲寒的,周二如今既
然是她的病人,那她就一定会负责到底,更何况,周二这次的昏厥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也想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差错。
叶知秋眼中噙着泪,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疼。
“我带你去。”叶知秋抬脚想跟上傲雪的脚步,只是步子还没迈出去,手腕就被人捉住。
是傲雪的哥哥,那个让她觉得有些高深莫测的红衣男子。
“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傲雪治病的时候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梅傲寒开口,声音听不出悲喜来。
傲雪停下脚步,转过来看了一眼梅傲寒,最后还是点点头,冲着叶知秋道:“你留在我哥哥这里,我一会会派人过来喊你的。你不要着急。”
说完,傲雪便走出了这间屋子,还不忘将门带上。
叶知秋知自己反抗是没有用的,于是便也放弃了离开的念头,有些颓然的拂开红衣男子的手,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她怎么会不着急,这一路上都是她抱着周二,他的身体那样凉,他的呼吸那样轻,她甚至都感觉不到周二还活着的迹象了,叶知秋怕极了。
这些时日周二是待她极好的,只是叶知秋心
里也清楚,周二心底未必是信任她的。
他究竟是什么病,每日吃的是什么药,他从来都是闭口不言,便是熬药,也只信任鱼七一个人,每日的药渣子,鱼七都妥善的处理了。
这样的小心翼翼,叶知秋都能感觉得到。
所以在提出让易水居的人给周二治病的时候,叶知秋都做好了被周二拒绝的准备了,只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就答应了,甚至都没有都问一句。
叶知秋不知道周二是信任自己还是信任易水居的人。但不管是哪一种,周二接受易水居的治疗这件事总归是跟自己有很大关系的。
要是周二这次有什么意外,那她会愧疚至死的。
“你很紧张?”梅傲寒又开了口,他仍旧倚在窗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坐在桌前的叶知秋。
叶知秋背对着他坐着,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又接着问道。
她先是楞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好一会儿后才弄明白,他问的是她为什么要紧张。
“他是我夫君,我当然紧张。”叶知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这人是个阴晴不定的性
子,现在这种时候,周二生死未卜,她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你不过是嫁给他冲喜罢了。”窗边的人有些不屑的道。
既然是冲喜,不成怨偶就已经很好了,有能有多深的感情呢,何况他们成亲的时间并不长。
“那他如今也是我的夫君。”叶知秋有些不悦的道。
她不介意别人说自己是嫁给周二冲喜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