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知秋否认,再加上洛清幽有些怀疑的目光,洛铭脸色有些发白。
他怎么会看错,那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子啊,不过是换了身衣裳,重新梳了个头发,他怎么会认错呢。洛铭虽不知叶知秋为何要否认,但他还是坚信自己并未看错。方才猜对最后一个灯谜的人,是叶知秋无疑。
“对不住了清幽姑娘,二爷身子不舒服,我们要快些赶回去才是。”叶知秋并没有给洛铭反驳自己的机会。
她扶着周二,周二也很是配合的半倚在她身上,眸子微微眯着,加上月光的映照,看上去倒真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听她语气焦急,洛清幽也不好在说什么,于是问道:“既然如此,我让人送叶姐姐回去吧,哥……”
“不用了,我们的马车就在那边等着呢,先告辞了。”叶知秋连忙打断,然后没有给洛清幽再开口的机会,就挽着周二走了。
楼下的这一幕,皆被易水居三楼站在窗边的两人看在眼里。
“给了这么大的好处,方才为何不出面。”白衣男子开口,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与刚才的清冷判若两人。
红衣男子手中依旧拎着酒壶,一双桃花眼此时
好似拢着一层雾气。
“还不到时候。”他淡淡的开口。
“是不是狂妄了些,她若是想要这天下……”
“那便将这天下送到她手上。”红衣男子毫不在意的道,说完,又饮了一口壶中的酒。
白衣男子摇头。
“我看她身边那个男人,也不似池中物,她挽着发,想来两人是夫妻罢。”若是如此,那开出这么多好处,换来一个谜底,实在是可惜了些。
“不足为惧。”红衣男子惜字如金。
两人不再言语。
此时易水居的二楼,何月熙在的那间房内。
知县夫人冷眼看着坐在凳子上脸色煞白的女儿,脸上满是厌恶之色。
他们在她身上投入了那么多心血,结果连个灯谜都猜不出来,若只是她一人猜不出来也就罢了,偏偏最后还让个妇人给猜了出来。
“我给你请了那么多西席,用心教导了你那么多年,谁知养出这么个废物东西,这事若是传了出去,知县家的嫡女,连一个妇人都不如,我看你如何自处。”知县夫人话里话外解释讽刺。
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连着两年,都在最后一步失败,今年还被人拔了头筹。
她是这饶河县里最尊贵的女人
,她的女儿,也必须是这饶河县中最出众的女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只是易水居的人嘴巴又严实,别说那妇人的身份了,去年那个跟他们一样,躲在楼中猜到第九个的人家,知县夫人到现在都没能查出来。
何月熙不言语,只坐在那里,知县夫人每说一句,她便觉得自己的心又死了一分。
见她这般不争气,知县夫人也懒得在说什么,站起身来抖了抖袖子道:“机会给你了,既然你自己抓不住,那就由不得我们了,三日之后,收拾好东西罢,我会派人送你进京。”
语落,她便领着丫鬟离开了厢房,也不管自己的女儿是何模样。
知县夫人一走出屋子,何月熙就像是被人抽走所有的力气一般,身子一软,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好在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
“小姐,夫人怎么能这么狠心,您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小丫鬟哭哭啼啼的道。
她家小姐真是太可怜了,明明是知县家的嫡女,过得却还不如自己这个小丫鬟。
小丫鬟是何月熙的贴身丫鬟,自然之道,进京对何月熙意味着什么。
“女儿?”何月熙轻
哼一声,话里满是悲凉。“她心里就只有爹爹的仕途,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都比我重要得多,他们眼中哪里有我这个女儿。”
若是有,哪怕只是一丁点,她又何至于被逼迫至此。
知晓自己逃不过,何月熙也很快整理好情绪,离开了易水居。
进京便进京罢,这些负了她的人,她迟早是要逃回来的。
约莫走出百来步,周二这才轻声笑道:“岁岁拿我当借口倒是熟练。”
当着他的面,扯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叶知秋依旧挽着周二,毕竟不知道洛清幽等人有没有在后面看他们。
“若是二爷想留下来同他们一起赏月,当时戳穿我不就得了。”叶知秋淡淡的道。
虽不知洛清幽为何同自己亲近,但是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相同洛铭来往。
周二不言语。
又往前走了几十步,热闹的人群已经被两人甩在身后。
“岁岁会提什么要求?”周二开口问道。
他觉得自己如今真是半点儿耐心都没有了,这个问题明明再等几天,就能知道答案,他却要如今就问她。
叶知秋先是楞了一下,随后轻轻笑道:“我想要二爷给我端茶送水,捶腿揉肩。”
上次周二并未答应,想来也不会轻易答应她这些要求。金银窝里长大的公子爷,那里会轻易放下自己的身段。叶知秋以前虽没有丫鬟伺候,但也不曾做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