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是那样的。”秦亦然点头。
搭眼瞧见雨尘的脸色有些黯淡,虽不甚清楚是因为什么黯淡,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地哼了声,“那种术所展开的幻境要以被施术者潜意识里的某些心念为基础,换句话说,如果六皇子心中压根儿没有那种念头,就根本不会中招。”
雨尘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那种念头”是指什么,不由的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这个伪正太,果然说出话来很难让人喜欢。
一时沉下脸来,冷笑道:“照你的意思,萧清有这样的结果全怪他自己?!……身为皇子的他,有那种念头难道不是很正常吗?没有才奇怪吧?!这也能成为某些人用卑劣的手段取他性命的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倘若有念头就是罪过,那不如公平起见,让有那种念头皇子们挨个死一遍?!”
秦亦然一脸震惊地望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还是一旁的风扬,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这种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你心里应该清楚,再说那种术从布置到启动,不可能只靠外部力量,萧清身边的人不干净,出问题是早晚的事……雨尘,你今后的路还很长,纵然经历伤痛也会使人成长,可过分在意的话,只会变成阻碍。”
“我知道,我知道……”雨尘双手抱头,痛苦地闭起眼睛。只是这种话说起来容易,真正做到好难。还是没办法冷眼看着身边的人离自己而去呢,纵然她已经超脱过一回生死。
靠在风扬肩膀上平静了一会儿,仰头对秦亦然道:“你这个空间只能自己用么?能不能找个地方帮我开个单间儿什么的。”
秦亦然:“……”
风扬也是一脸很不想认识她的样子,咬咬牙,“你要真买不起房子又舍不得房租,我在乡下有个小院儿可以借给你。”
于是奸计得逞的雨尘立即问风扬要了钥匙和地址。而后又想了想,“对了还有件事,回头能不能帮忙安排下,暗中照应着刘氏和萧辰娘俩儿?重点是萧辰。嗯,萧霖那边有臻氏娘家照顾着倒没什么不放心,就怕等这一阵儿过去了,萧峥那边想起来再玩儿个斩草除根什么的。”
风扬艰难地咬了咬牙,“似乎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话说一半又抬头无比纠结地看了眼秦亦然:“还有你。我们户部虽然原先一直由太子分管,但在实质上其实是站在五皇子这边的?”
秦亦然听完脸色瞬时黑了一黑:这厮,怨不得死活不肯加入官方修士!
先不讨论户部成员作为太子曾经的直接下属却对其阳奉阴违这种行为合不合适,秦亦然只要想到自己曾千方百计拉拢五皇子党的人去保护太子,就足够羞愤不已。不过话说回来,眼下正在发展的这项业务——邀请六皇子的小老婆去保护太子,貌似气氛也不太通顺吧?!
“嗯?!”雨尘上身猛然向后靠了靠,也是惊恐不已,“皇子结党营私这么机密的事你确定不要杀我灭口吗?!”
接着在风扬一脸牙疼的表情中大度地挥了挥手,“得了,咱公私分明,帮忙照应刘氏娘俩这事儿算我欠你私人一个人情,这样可以吗?”
风扬拖着腮帮子慎重衡量的工夫,秦亦然忍不住冷笑吐槽,“他就一挂职到户部,要实权没实权要人脉没人脉的小虾米,这种事就算想帮忙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停顿下,瞧着雨尘片刻的思索后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凑上去认真道:“我倒是可以介绍几个绝对靠谱的打手,不过得先说好是有偿服务,我这边也会抽取一定份额的中介费。”
雨尘一脸震惊地:“你说你这人儿个子不高吧,胃口还挺大,吃着皇粮赚外快?!”
“腊八那天的保护任务算失败吧,年终奖什么的估计是金浮云了。”风扬淡定解释。
秦亦然内牛满面。
接下来与秦亦然好一番讨价还价,初步商定了暗中保护刘氏娘俩儿的相关事宜,雨尘回到现实世界后抬眼看看天色,果然与刚“进树”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差别。
回到落雨阁,斜靠在榻上两眼望着天花板,回想起方才在“树内”的一些情形,嘴角不自觉地流露一丝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明知皇子间的斗争向来讲究先下手为强,赌的就是性命,听到秦亦然那样吐槽的时候,为何会突然变的如此激动呢?
正想着,竞易突然在元神里出声道:“里屋有人!”
“谁?!”雨尘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院里的四个下人都已经搬出去了,这时辰还有谁能在她里屋?展开神识感探,不由的心下一惊——又是“同门”?!
未及细想,里屋的门“咯吱”一声开了,身穿灰色长衣看面相有四十多岁的男子轻步走了出来。雨尘警戒地看过去,辨清那男子的面容后不禁瞪大眼睛,当下是且惊且喜,“师父?!”
郁霖跃“嗯”了一声,找了椅子坐下来,对着雨尘一通打量,忽地笑道:“在我面前就不必有太多顾虑,老是这么收敛着也怪累的。全部展开来,也好让为师看看你进步到什么程度了。”
“嘻嘻……”雨尘挠头,却并没有按照郁霖跃所说的完全展开自身的可用气息,因为有一部分是要用来封印竞易的。话说回来,假若没有吃灵辅助的话,按照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