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理论上,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谋求其自身及后代美好生活的权利,可像臻氏完全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这种做法,无论如何都令人无法接受。打着“我不容易”“我不可以失去”的幌子伤天害理,怎么就不抽空想想芸芸众生,谁td比谁容易多少,谁又那么活该失去呢!
雨尘看着臻氏,突然想起曾经的竞争对手何娟,无可否认,何娟的飞升之路相比她来说确有诸多曲折坎坷,对正式编制的渴望也因此比她更为强烈,但这绝不能成为其搞不正当竞争,设计陷害别人的理由。
秦氏勾结道士害人,也许只是出于单纯的嫉妒或报复心理,而臻氏从中周旋,则完完全全出于对自我有利的考虑——中秋节那天怂恿雨尘去与秦氏和解,雨尘就算再没有宅斗细胞,事情发展到这里也该明白这不可能只是一种巧合了。相比二者的行为,雨尘觉得,臻氏更加令人无法原谅。
只是她不明白,“怎么就选中我这把刀来了结秦氏呢?从你们掌握的资料来看,我的身份不应该仅仅是一块被碧染山庄淘汰的废柴么?”
“了结?”臻氏仰头望了下天,若无其事道:“那只是个意外。”
“最初,我暗示并帮忙秦氏设计针对于你,而后卡着时间引你去秦氏院里撞破,原打算的结果就是双方两败俱伤,一来怀了孩子的秦氏从此彻底失去爷的好感,二来,爷由此事意识到他对你的专宠只会给你带来伤害,从而适当地冷落你——这也是凌妃的意思……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个结果虽然出乎意料,可以借此机会彻底除掉秦氏这个早就想动却一直不敢动的隐患,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完美呢。”
雨尘冷冷地看着她,“所以下一个,是该轮到我了么?”
因此才会一早拉着刘氏来落雨阁刺探?
臻氏思忖片刻,坦然道:“原先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仔细想想,爷对你也不过一时起兴罢了,犯不着在你风头正盛的时候针锋相对。”
说着伸手至雨尘腹部,轻轻抚摸几下笑道:“只等着这股子新鲜劲儿一过,这里若还没有动静的话,不过是另一个刘氏罢了。”
“哼,你应该感谢自己及时改变了主意。”雨尘腿半步躲开她的手,“否则,我也无法保证不会赏你一个令人意外的结局。”
“蒋妹妹。”臻氏像没听到她的威胁,抽回手来指向那块“宝地”,“不瞒你说,那些枯骨当中,就有一副是我那活到现在应该已满三岁的女儿。”
“打从第一步踏进懿王府开始,我就知道我需要的是儿子而非女儿,可她偏偏不走运,几乎与原懿王妃张氏的儿子萧辰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上,当时我就觉得那是天意,是以一个原本毫无用处的女儿为赌注,扳倒张氏的绝好机会。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霖儿的姐姐,我的女儿,用自己未曾到来过的性命替霖儿清除了通往世子之路上一块最大的绊脚石,我对她心存感激,霖儿长大了,也会对她心存感激。”
怪不得,怪不得身为嫡长的原懿王妃之子萧辰看起来在萧清眼中毫无存在感。
雨尘怔怔望着臻氏,这个完全沉浸在自己一手打造的伟大母爱世界里的疯女人,还在絮絮向她讲述着当初对付张氏的各种手段,可她完全听不清了,只觉得疯女人的五官开始变的扭曲,最终幻化成了一头面目狰狞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扑过来警告她,谁敢挡萧霖的路,谁就必须死。
……
“醒了?”
雨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听得竞易在元神里发问,当即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身处落雨阁卧室的床上。渐渐记起之前种种,问竞易,“是你把我拖回来的?”
“不然你身上还有第二只灵寄宿吗?!”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意志薄弱的时候趁机占据我的身体。”就算两人的性格都是火爆系的,理论上谁的意志占据主体都不会产生太大反差,可竞易如果总像善后秦氏风波的时候那样,用她的身体作出与她意志不符甚至完全相反的事情,也是很令人惆怅的。
竞易却很不屑地哼了哼,“就你那破体格以为我多乐意要啊?不是我有心歧视你,三句两句就给人侃晕菜了你自己觉得丢不丢人?要不是担心真晕倒了没人送你回来,连累我也跟着在外面挨冻,你以为我多愿意出来?!”
雨尘无力扶额,沉思一会子,悲催地发现竞易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想想,换上一副学术讨论脸问:“你说,是不是每个母亲为了自己孩子都可以豁出去不择手段?若将你换作臻氏的角色,你会不会与她走相同的路呢?”
“有体力探讨这个的话”,竞易冷哼,“不如花些心思查查身边还有没有别的内奸。”
雨尘心下一紧,落雨阁数来数去一共四个下人,一个丫鬟三个小厮,早上已经确定其中一个小厮是臻氏安插的眼线,剩下三个,雨尘明白竞易指的是什么。毕竟秦氏作为秀娟曾经的主子,若想从落雨阁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讨走一些媒介物品,直接通过秀娟的话恐怕比通过谁都方便。
可她不想多费那个心思了,一来秦氏已故,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应该到此为止了。二来,她觉得好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