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眸光深邃的看着秦一道:
“别忘了,让军中的弟兄,暗中盯着这李二狗!”
秦一闻言,很是疑惑的抬头向着朱樉望去,这不是刚刚还夸赞别人?
怎么转头就让人盯着?
还未说出心中的疑惑,朱樉好似察觉到般,直接对秦一解释道:
“现在这是太子卫,不再是孤的亲军了!”
“孤可不能让自己大哥,有一丁点的危险!”
“是,爷!”
“嗯,锦衣卫内如今可是筛查结束?”
听到秦一的认真领命,朱樉才正色说起了正事。
秦一的脸色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
“殿下,此番彻查,锦衣卫内情形远比预想复杂。”
“各派势力如蛛网般密布,收买渗透至深处,光是确认身份的奸细便有数十人之多,其中不乏手握重权的统领之位。
“更甚者,心存异志、暗中作恶之徒,竟逾百人,此等局势,若不及时清理,恐成大患。”
言罢,秦一猛然双膝跪地,上身前倾,额头几乎触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责:
“殿下,臣有罪!臣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监管不力,致使奸佞潜藏,危及殿下与朝纲,还请殿下治臣失职之罪!”
大殿内,微风将阳光吹的摇曳不停,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这一刻,等待着朱樉的裁决。
朱樉缓步走上前,对于锦衣卫此事,他早就猜到一二,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朱樉的目光深邃而复杂,落在秦一紧绷的脊背上,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视人心。
他伸出手,轻轻扶住秦一颤抖的双肩,将自己这位忠诚的兄弟缓缓扶起。
“秦一,你向孤请罪,言重了。”
“无需如此!”
朱樉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之责,孤岂能不知?但孤更的责任,更大!”
“若非当时,孤下令大肆发展锦衣卫势力,锦衣卫如今也不至于如此!”
“再者,孤为皇帝亲命的锦衣卫指挥使,那罪责岂不是更大?”
“好了,锦衣卫内奸佞横行,非你一人之过,乃是时局所迫,人心难测。你我兄弟该是同心协力,才对!”
‘兄弟’二字,秦一一番话只听见这个,嘴边瞬间勾起一抹笑容,开口说道:
“是,爷!那接下来该如何?”
沉思了片刻,朱樉的目光骤然变得冷冽,他转身步至案前,提笔蘸墨,笔走龙蛇间,一封密令赫然成形。
阳光斜照,映耀着他坚毅的侧脸,每一笔都似重锤,敲击着即将翻涌的风暴。
“秦一,你即刻持此令,亲自督战。”
朱樉将密令递予秦一,声音低沉而决绝,
“捉拿所有锦衣卫作奸犯科之人,别忘了他们同样是锦衣卫,所以行动务必雷霆万钧,不给任何一人逃脱之机。记住,要在全城百姓的见证下,于菜市口行刑,让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蛀虫,看看欺压百姓的下场!”
秦一双手接过密令,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与忠诚,他单膝跪地,重重一叩:
“臣领命!定不负殿下所托,让锦衣卫重归清明!”
“嗯,别忘了,这种事老规矩,以太子殿下的名义!”
“是,爷。”
秦一听到朱樉的补充,心头如浇了一盆水般,各种复杂涌上了心头,却依旧低头领命。
“还有那些被各个势力安插收买之人,全部诛杀,包括九族,毫不姑息!”
“也在菜市口吧,再把这些人的头颅,丢入那些势力之人的府上!”
“孤要让他们知道,锦衣卫可不是这般好进的!”
“此番事情结束后,全力追查死盯着这些势力,无论过往,还是现在。”
“要做到一点,本王但凡想知道的他们的任何事情,都能摆在孤的案桌上!”
秦一接过朱樉的口谕,仿佛接过了千斤重担,却也点燃了胸中熊熊的斗志。
他猛地站起,身形挺拔如松,眼中闪烁着凛冽的光芒。
转身之际,衣袂翻飞,仿佛带起了一阵疾风,将大殿内的阳光也被吹的四散摇晃。
穿过幽深的长廊,秦一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王府之中,只留下一串坚定而有力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府上。
···
夜幕低垂,月光如银,秦一的身影穿梭在京城阴暗的巷弄间,身后跟着一队精锐的锦衣卫,他们步伐整齐,神色冷峻,如同夜色中的幽灵。
每到一处,皆是铁门紧闭的府邸,灯火阑珊中透出一丝不安。
随着秦一一声令下,锦衣卫们迅速分散,悄无声息地包围了目标府邸。
只听得一声低沉的号角,府门被猛然撞开,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院落,映照出一张张惊恐万分的脸。
秦一亲自步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他的目光如炬,直视那些被锁链束缚、跪地求饶的锦衣卫蛀虫及其家族成员。
··
次日晌午,阳光如利剑般穿透云层,洒在应天府的菜市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