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觉得匪夷所思。

周嬷嬷怎么想都不觉得墨琛早就知道这件事。

周嬷嬷觉得，墨琛之所以会这么说，多半是在帮褚慕说话。

墨琛对褚慕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王爷这么傻，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把自己的真心全都掏了出来给褚慕，现在不管褚慕做出什么事，宁王怕是都会无条件地顺从褚慕，都会没有理由地帮褚慕说话，这实在有些可怕。

周嬷嬷甚至想到以后，褚慕真的生下了这个孩子，到时候孩子的生父和褚慕一起站在宁王殿下面前，而宁王殿下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笑着将他们两个一并留下，那宁王岂不是太惨了吗？?明明是自己的王妃，到最后竟然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王妃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生儿育女。

想到这里，周嬷嬷觉得宁王真是太惨了。

想到这里，周嬷嬷就越是忍不了背叛了宁王的褚慕。

“王爷，老身知道您一向疼爱王妃，但您就算想维护王妃，那也不该如此不分情况。”

“周嬷嬷啊周嬷嬷，我实在不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说话，您就觉得我是被逼迫的，觉得我说的不是心里话。我不说话，您就觉得我是被压迫的连话都不敢说，对吧？那您说，我到底是该当个哑巴呢，还是该当个正常人？”

“若是王爷您能把您心里想说的说出来……”

“我现在说的就是我心里想说的。不知道您是怎么来分辨什么是我想的

，什么不是我想的……亦或者，在您心里您是觉得，您想的就应该是我想的？”

墨琛这话说的像是绕口令一般，差点把周嬷嬷给绕糊涂了。

不过周嬷嬷好歹也经历了这么多，当然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老身觉得您是被褚慕给迷惑了，若不是褚慕将您迷惑至此，您又怎么如此执着？原本这世上就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可您现在的竟然如此依赖褚慕，老身觉得这不是好事。王爷，老身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您就是被这女人耍得团团转！您和褚慕才成亲多久？到底得是多深厚的感情才能像您现在这样？老身实在是难以想象。”

“您难以想象？”墨琛微微一笑，“您之所以会觉得难以想象，也许就是因为您之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

“……”

周嬷嬷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

不可否认，周嬷嬷确实没有过什么……确切地说是从来都没有过感情经历。

她打小就进宫，之后也一直留在宫里，从来都没有出宫嫁人，这一辈子都风险给了皇宫，奉献给了皇族。

她确实不能理解所谓的感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但是她觉得这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不论如何，她也没办法相信感情能让人失去理智。

“老身作为一个过来人……”

“您还是别说这话了，您既然没有经历又如何说“过来”？”

周嬷嬷再一次哑口无言。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周

嬷嬷决定换一个话题。

“苏姑娘和乔姑娘是陛下安排到您这作客的，她们都已经来了，就在外面等，王爷您是主人，她们是客人，是不是该有您王府的待客之道？”

墨琛想了想说：“既然来的是女客，那就该让府上的女主人去见，我就不方便了。”

墨琛刚对周嬷嬷说完，就又对褚慕说：“娘子，等会儿怕是要麻烦你了。外面那两个……什么什么姑娘，我之前确实见过一面，我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她们到这来。我不方便见，那娘子，你能帮我……”

墨琛的话还没说完，周嬷嬷就打断道：“王爷，两位姑娘该是您亲自去见。”

墨琛奇怪地看了周嬷嬷一眼。

“周嬷嬷，我还以为您一向守规矩，今天是怎么了？您竟然打断我说话？”

墨琛眉头微皱。

“当然了，您也一大把年纪了，我确实不应该在这种小事上为难您，但是也请您尊重尊重我好吗？好歹我也是这府上的主人，还是您想成为这的主人？让我听您的话？”

周嬷嬷的脸色变了变。

“老身不敢，只是这两位姑娘是陛下请过来的，您若是不去亲自见，那岂不是违逆了陛下的意思？”

“父皇只是让她们过来，也没说别的吧？我只见她们两个人来，我也没见到父皇的圣旨，您怎么知道这一定是父皇的意思？”

“这……这当然是陛下的意思啊，若不是陛下的安排，这两位姑娘怎么

会同时来访呢？”

“就算是父皇的安排，是父皇让她们来的，那我怎么就一定要和她们见面呢？父皇让她们来，但是没让我非得见她们，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周嬷嬷再一次无话可说。

周嬷嬷也再一次怀疑墨琛的头脑。

墨琛说的这一番话，即便是个正常人，怕是都想不出用这样的借口。可墨琛说这话的时候，却那么自然，那么沉着冷静……这哪里像是一个头脑不正常的人？

这分明就是一个再正常过的人，而且还是个聪明人。

所以周嬷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