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第二天一早又是在浑身疲惫，一身冷汗的情况下醒过来的。

这一次她醒过来的时间好像早了些，她醒来的时候夜玄已经离开了，玲儿也早就在旁边候着了。

这倒让褚慕有些意外。

夜玄难得离开的这么早，她都有些不习惯。

“夫人，您又做噩梦了。”

褚慕勉强扯了扯嘴角。

“夫人，洗澡水都已经给您备好了，您先泡个澡，换一身衣服吧。”

“好。”

褚慕清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汗水，泡了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不少，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疲乏了。

玲儿给褚慕准备了可口的甜粥，褚慕吃了之后觉得心情舒畅。

她的眼睛也恢复了一些。

她的眼前再也不是一片黑暗了。

她的眼前现在慢慢有了光亮，虽然除了光亮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但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褚慕觉得自己距离复命又近了一点。

“夫人，您今天的气色也好了不少，看来夫人您的身体真的慢慢在恢复，相信再过不久，夫人您就能健健康康的了。只要夫人的心情好了，身体好了，眼睛也许就好了呢。”

玲儿的嘴巴很甜，说的都是让褚慕开心的话。

褚慕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说：“是啊，我的眼睛也许也能好了。”

玲儿收拾了桌子，给褚慕拿了棋盘。

褚慕这几天有兴致下棋了。

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这也不影响她下棋。

她现在在教玲儿下

棋，这样自己也能过一过干瘾，顺便学习一下盲棋。

玲儿也是个聪明的丫头。

玲儿还没学太久，不过也差不多能和她下一局棋。

褚慕一边和玲儿下棋，一边想着昨天的事。

她在想，那些事自己该怎么和玲儿说。

“玲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也要成亲了吧？”

玲儿害羞地低下头说：“嗯，不过玲儿还是愿意继续留在夫人身边，玲儿愿意一辈子都伺候着夫人。”

褚慕失笑道：“这是什么道理？你也是一个有思想的人啊，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过你自己的日子。我觉得等你到了年纪，我还是应该给你找一个靠谱的夫家，你们成亲，然后好好过日子，我也就欣慰了。”

“可是夫人，如果玲儿成亲了，那谁来照顾您啊？玲儿也不信任其他人，玲儿怕其他人的手脚笨拙，照顾不好夫人。所以玲儿还是决定一辈子都留在夫人身边，一直伺候着夫人。”

“傻丫头，你也就是现在这么说说，等将来你遇到了你喜欢的那个人，这话你就未必说得出来了。当然，这也不是着急的事，还是要慢慢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自己遇见一个喜欢的人，慢慢培养感情，这样你们在一起才是真的幸福。千万不要像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褚慕说到这里，心情不禁低落了起来。

“夫人，您怎么了？怎么想起说这些了？”

“也没什么，只是很随意地聊

一聊。”

褚慕拿了一枚棋子，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你在府上这么久，这府上的男子也不少，可有你心仪的？”

褚慕觉得玲儿在府上这么久了，与其说让她再重新和另外一个陌生人培养感情，倒不如问问她在这府上有没有心仪的人。

毕竟玲儿在这里很久了，那么多年……培养个感情也不是不可能。

玲儿没说话。

褚慕看不见，现在玲儿的脸已经通红了，不止是脸，还有耳朵和脖子，简直红了个彻彻底底。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褚慕的语气中带了点笑意。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心思被我说中了？其实这府上就已经有你心仪的人了？”

玲儿还是没说话，而脸也越来越红。

“好了，我也算是个过来人，你这反应应该就是有心上人了没错。那个人是谁啊？你和我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夫人……”

玲儿的声音很小，听上去像是蚊子在嗡嗡一样。

玲儿的反应越是害羞，她就越是确定玲儿心里有人了。

褚慕试探着问：“你心仪的人莫不是王爷？”

褚慕知道玲儿在伺候她之前，好像也在墨琛身边。

她知道很多人家的丫鬟和少爷都有些不明的情愫。

毕竟玲儿跟着墨琛的时候年纪也不大，两个人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也算是青梅竹马。

如果玲儿喜欢的人真的是墨琛，她一点都不会诧异。

相反的，她还会

觉得这样也很正常。

“不是的夫人！”玲儿赶忙拒绝，“王爷是主子，玲儿对王爷也只有敬佩，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你不用这么着急否认。我也没说如果你心仪的人真的是王爷就怎么样啊……你跟着王爷的时候，他还是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那个时候他恣意轻狂、意气风发，我想当年的墨琛应该是所有姑娘都会喜欢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