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浩然梳洗后,趁着天未亮,进宫朝议,深秋的清晨,霜满天,寒气隆重,却抵不过心中的不安。
一上午早朝看着说话的萧锦禾,云浩然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想着那些给他添麻烦的人,恨不得从来没有过。
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了摄政王,是嫌弃一家上下几十人活的太长了。
想着,云浩然满心煎熬,只希望教训了那对母女,在大牢吃了苦头,能让冷酷无情的摄政王大人消气,不再计较云家的过错。
事实证明,他把摄政王萧锦禾显得太大度了。
朝议进行了一半,萧锦禾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文武大臣,扣了扣茶几,轻微的声音,让众人屏息以待。
其中包括心虚的云浩然。
就在他们大气不敢出一声时,萧锦禾冷酷的嗓音带着冰霜而来“礼部侍郎可在?”
云浩然膝盖一软,差点跪在他面前,一颗心沉到谷底“微臣在!”
“今早,有人上了一份折子,你过目一下吧,若是属实,本王也不想多说,该如何处罚就如何处罚。”萧锦禾眼神清冷的看了眼瑟瑟发抖,似乎要尿裤子的人,不屑的冷哼一声。
就这样的窝囊草包,竟然有胆敢打碎他瓷瓶,对他投怀送抱的女儿,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啊。
当初,
要不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抱着他,不让他接住瓷瓶,就算掉了,也能挽救回来,偏偏那个女人抱着不松手,让他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萧锦禾恨不得寻一个罪名,让他们云家满门抄斩,给那位陪葬,瓷瓶中的金蛛,可是救命的东西。
就这样被她们给打碎了!
云浩然接过折子一看,瞧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也嗅到一丝危险气息,他额预感没错,后宅果真连累了他。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迟了,云浩然认命的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道“折子说的句句属实,微臣知错,求摄政王责罚!”
“很好!”萧锦禾没想到云浩然这么识趣,他还以为会矢口否认,却没想到这般光明磊落,倒是让他想要重罚都要掂量一下。
云浩然在朝堂上被萧锦禾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蕙心苑一片宁静,做了噩梦的云慕心起的有点晚。
她起来梳洗一番,就要去看云慕言,还未走出蕙心苑,想起来她现在被禁足,不能离开。
迟疑了下,她不敢在憋着一口怒气的云浩然气头上犯错,退了回去,让莹儿去云慕言那边照顾,有什么不妥也好立即告诉她。
她不能出院门,只能在家绣花做女红,早膳一碗粥
,一碟咸菜,是云浩然吩咐的,不给她吃的太好,免得忘记自己的过错。
她无所谓,用了早膳,便坐在院子中,给云慕言缝制衣服,马上冬天了,天冷,需要准备厚实的衣服。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依然穿针引线,忙的不亦乐乎。
这时,莳儿匆匆的过来,道“小姐,小姐,老爷过来了,满脸怒气,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好像是冲着你来的,不如,躲一躲?”
云慕心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若是冲着我来,又怎么能躲得了?”
她原以为,跪一两个时辰,双腿差点废了,能让云浩然消气,现在看来,是她太看得起自己。
很显然,云浩然去上朝的时候,估计受了什么刺激,回来找她算账。
云慕心何其无辜,要不是赵氏和云慕月太过分,摔了人家的瓷瓶,也不会被打入大牢,而她,也不会遭罪。
她收拾了一下手上的活计放在一边,免得弄乱了针线,给她添麻烦。
云慕心弯腰放好针线篓子,就听见云浩然火气冲天的嗓音“死丫头呢?”
“爹,你找我?”云慕心走出来,一脸楚楚可怜,大眼睛怯怯的看着她“有什么事吗?”如果装可怜能免除一番皮肉之苦,云慕心不介意扮可怜的。
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云浩
然手上握得死死的,颤巍巍的鸡毛掸子,想象着它落在身上的感觉,皮紧了紧。
云浩然眼中簇拥着两团火苗,对她说“跪下!”
“爹,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认错的话,对她来说,顺口极了,云浩然的样子,吓坏了她。
不敢造次,也不敢顶嘴,只能委屈求全。
在她羽翼未丰之前,不过是弱小的任人搓圆捏瘪而已。
“知错太晚了,一切的起因,皆因你而起,今天,若是不打一顿,我心难安,怒火难消啊!”云浩然说着,握着鸡毛掸子,对着她招呼过去。
不知为何,他似乎很气愤她这张漂亮的脸,鸡毛掸子直接对着她的脸招呼过去,疼得她下意识避开。
云浩然根本不手软,嚯嚯的挥舞鸡毛掸子,每一下都招呼在她身上,脸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下。
云慕心根本避不开,被他追着打。
莳儿见了,想要上前护着云慕心,却被管家抓着根本靠近不了,哀求不已“老爷,别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求老爷打奴婢吧,小姐会被打坏的。”
云慕心会不会打坏云浩然不清楚,鸡毛掸子打断了,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