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过来,办个酒席就领证,否则他们就不娶了。
直至这个时候,宋姨才知道袁友谊和颜壮的事情。
她备受打击,盯着那个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孩子气得浑身都在抖,用拖把将颜家人打出了家门。
袁友谊怕得跪在她脚边认错,但她并没有辱骂、发火。
平息了很久的心情宋姨什么都没说,她把人拉起来,神情疲惫:
“过两天我带你去县医院,趁孩子还小赶紧拿掉,不伤身体。”
袁友谊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敢说。
第二天颜壮朝她的窗户扔了石头,她趁着宋姨不在家偷偷出去,和男友见面。
一看到颜壮,袁友谊一肚子的委屈就憋不住,落了眼泪。
颜壮又是一番花言巧语,把过错都推到父母身上,说自己不知道父母会这么做。
听到袁友谊要把孩子拿掉,他更是瞪大了眼睛发怒:“这是我们老颜家的后,我看谁敢?!”
“友谊,姓宋的就是心理变态的老女人,她自己不想生孩子流了那么多个,现在就要你也流掉!她就是想控制你的人生!流产那么伤身体,我可舍不得你吃苦。”
闻言袁友谊又是心中甜蜜又是委屈:“那两家长辈一直僵着,我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一直拖着,我肚子大了怎么办?”
“肚子大了就生下来,我带你私奔。”颜壮满不在乎。
他说只要两情相悦
,就算家里人反对也没有用。
这话说得袁友谊眼泪汪汪,只觉得他们俩的爱情感天动地。
于是去县医院打胎的前一天晚上,她收拾了一点衣服,跟着颜壮离家私奔了。
开始的时候袁友谊觉得很兴奋很新奇。
颜壮在打工的城市租了一个很小的隔间,他们俩就这在这里。
居住的环境逼仄还不干净,甚至连乡下的房子都比不上,但她不觉得苦。
她在大山里生活了二十年,眼界太窄,外面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
她第一次看电影,第一个喝奶茶……第一次知道原来商场可以那么繁华,内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袁友谊发现颜壮的态度也变了,变得不再珍惜她,天天出去喝酒打牌,甚至有两次对她动手。
怀孕晚期,她翻身都困难,每天都在小腿的抽筋痛中惊醒,颜壮才终于叫来了他的母亲陪产。
自此颜母每天不是斥骂就是贬低的声音环绕在她身边,几近让她崩溃。
临产那晚她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生下来一个女婴。
然而从昏迷中睁开眼,袁友谊就听到了病房里颜家母子俩的争执,刚出生的女婴在她身边嗷嗷大哭,根本没有人理会。
看到她醒了,颜母大骂她是个赔钱货,说自己伺候她两个月,结果生出来一个没根的丫头片子。
其实袁友谊这个时候已经隐隐察觉到,颜壮包括颜家人在骗她了。
下腹的撕裂痛一阵阵地如潮涌,恶露不止,在婴儿的哭声和骂声中,医生护士赶来制止。
袁友谊后悔了。
她后悔没有听宋姨的话,但是太晚了。
后来颜壮还是和她结了婚,因为不和她结婚,也没有其他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了。
颜家父母虽然不满,但想到袁友谊毕竟年轻,还能生,就没有再作妖。
但他们坚决不愿意养袁友谊怀胎十月诞下的女儿,哪怕这个孩子是他们血脉相连的亲孙女。
袁友谊实在没有办法,抱着女婴回到了老家。
见到宋姨后,她一直哭,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女人。
宋姨沉默了很久,问:“颜家是个这样的火坑,你还要往里面跳?”
袁友谊默默流眼泪,她付出的沉默成本太多了。
如果不和颜壮结婚,她的未来又要怎么生活呢?
她不是宋姨,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可以无视流言蜚语。
只要再生一个孩子,再给颜家生一个男孩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到养女这个死样子,宋姨心中说不出有多失望。
在得知颜家要把刚刚诞生的女婴送人、或者直接找个地方弃养,宋姨看袁友谊的神情已经变成了冷漠。
她主动提出自己来抚养这个孩子。
既然颜家和袁友谊不要,她要。
听到这个消
息后,颜家甚至能不要脸到让宋姨给钱。
颜母叉着腰:“你当初买袁友谊的时候花了两百,现在买我们颜家的孩子,凭啥不给钱?”
宋姨没惯着她,冷笑道:“人要脸树要皮,你们一家子真是脸皮比城墙都厚,我怕给你钱你没命享。”
“孩子你要是不想给就自己留着养吧,但我警告你们,这个娃娃算是我半个孙女,你们要是敢把她卖了丢了,别怪我去警察局告你们。现在是新时代,买卖孩子是违法犯罪,警察会把你们抓去蹲大牢!”
颜家权衡利弊,觉得宋姨这个硬骨头真能做出来这种事,最后悻悻把女婴像烫手山芋一样丢给了她。
自此宋姨和女婴相依为命。
她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