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拿卫生纸,要么是去客厅拿遥控器关掉电视,哪怕听到一丁点异动都要大费周章出来一趟,常魏其实知道,那个长相很优越的男人是在看他旁边的宋吟。
同时,也是在警告他,不要做过线的举动。
常魏不知道屋檐下的这两人是哪种关系,他也没空去想,因为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在常魏出神时,宋吟又低声问:“这里要怎么做,常魏,我记得你做过相关课题,你应该知道吧……常魏?”
“啊、是的……我知道。”
常魏额头如同潺潺的溪水一般哗哗冒出了很多汗,他匆匆忙忙应了一声,低头朝宋吟指的方向看去。
这一刻,常魏认为自己还不如去哪个钟点房里住一晚,也好过在这里酥酥麻麻的闹笑话。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一边不易察觉地收拢双腿,一边分神去听宋吟说话。
起初常魏觉得自己快点讲完就能解脱了,哪知宋吟给他的刺激会如此大,还没讲到一半,他就有点像是泡了一桶热水澡,连衣襟都被汗浸透。
常魏用拇指用力挤压着眉心,耳根红彤彤的,想和宋吟说自己有点不舒服,不能继续讲了,又怕宋吟会多想,到最后颇有些有苦难言。
他能怎么说呢?
宋吟同学,你在我旁边又香又软,我注意力集中不了,实在讲不来,你别让我讲了?
那更丢脸。
常魏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的,门外传来了一声巨响,似乎是锅碗瓢盆掉到地上的声音,清脆又刺耳,一下就打断了屋子里的氛围。
宋吟瞬间就站了起来,两只拖鞋都没有穿好,光着脚就踩过地毯跑到了外面,常魏注意到他那张脸上还浮出了些紧张的神色。
毕竟兰濯池是个外来人,好多东西都不熟悉,万一不小心操作失误碰到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宋吟顾不上地板凉,一路朝发出声音的厨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宋吟就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了。
——是锅,锅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满地,余热仍缭绕在空中,兰濯池站在雾气蒸腾里,垂着一双凤眼,默默无言地看着自己摊开的一只手背。
修长的手背红彤彤一片,被高温烫出了几个泡,就像绫罗绸缎上被燎出了一个美中不足的洞。
宋吟立刻走过去,捉住那只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兰濯池任由宋吟抓着他冲水,一直安安静静的不做声,直到宋吟朝他看过来,他才掀起眼皮,盯着宋吟的眼睛低声道:“陛下,手背好痛。”
宋吟头疼欲裂,看着满地的狼藉说:“你以后不要再进厨房了,你每次进来都会出事。”
兰濯池垂下眼睑,把自己烫出好几个杏仁大小水泡的手背凑到了宋吟眼皮子底下,“陛下在怨我?”
“没有怨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这次是被烫伤,下次被刀砍伤怎么办?”宋吟关掉水龙头,松开他的手,转身准备去客厅里找药膏。
却没曾想刚一动脚,兰濯池就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腕,宋吟迫不得已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只见兰濯池像萎靡的豹子一样,声音沙哑地埋怨:“好疼,陛下也不哄哄我吗?”
厨房有门,但兰濯池没有关,他拉着宋吟站在门口,说话时眼角余光不经意往旁边瞥了一眼。
正对面房间里正襟危坐的常魏,连忙垂下了脑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宋吟想甩开兰濯池的手,但见上面斑斑驳驳的,还是把话憋了回去,气焰也小了些:“我去给你找药,抹了就不疼了。”
说罢,宋吟收着力气推开兰濯池,走出厨房去客厅柜子里找药。
宋吟不太喜欢医院那种地方,但凡是小病都靠吃药硬挨过去,所以家里囤的药有很多品种,只是宋吟没有被烫伤过,所以这个药被塞到了最下面,找起来有些费劲。
兰濯池跟在后面走出来,见宋吟一小团蹲在那找来找去,忍不住开口:“陛下……”
“我知道了,我听得到!我不是在找药吗……”兴许是被兰濯池催得太急,宋吟没来由有些急躁,“你之前被射穿胸口都不会吭声的,怎么被烫一下就这么多话说?”
之前兰濯池还是太子的时候,被几箭穿心都一声不吭的,宋吟还以为他很能忍疼。
他匆匆把药箱翻过来,一口气全部倒在地上,终于从一堆药里找出了烫伤药,宋吟拧开盖子把指尖凑上去,挤了些药膏,接着就扭头,把药膏小心翼翼涂抹到兰濯池的手背上。
涂一下,看一下兰濯池的脸色,见兰濯池没说话,才继续涂抹,“现在好些了吗?”
他软声软气,问话时还有些热乎乎的呼吸扑到手背上,兰濯池着了魔,望着那两排睫毛看了会,才出声:“好多了,就是有些丑。”
宋吟像在看傻子,没好气道:“你怎么还关注这些?反正都会消的。”
“我怕陛下会嫌弃,”兰濯池压下声音,似乎意有所指,“我要是变丑了,就没资本了,陛下周边围着这么多人,我担心争不过。”
宋吟有点懵,顺着兰濯池的视线往房间一看,看到了常魏,他立刻反应过来,收回手不再给兰濯池抹了,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