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真没问哪个老板要照片呀。
心虚的宋吟揪着裙摆,趁脸色铁青的两人在看手机时,直起背翘起眼睛朝迟晏寒手里的方向瞄了一眼。
这一瞄,宋吟眼睫乱颤、小腿肚微抖,仿佛破案了,终于明白过来,两人刚才为什么那样问。
宋吟腿都软了半截,把脚尖往椅子底下缩了缩,一声也不敢吭。
白野垂下平直的睫毛,眸底像是压着邪火的冰川,他迅速删除那张照片,手机又被迟晏寒夺过去发送了一条“滚”,并接着附送出拉黑删除一条龙。
宋吟听见白野问:“上午十一点,小甜今发送‘我想看看你那个’,是你发的吗,宝宝?”
一个字一个字被念出来,如同公开处刑,幸亏今天医院里打点滴的人不多。
宋吟面如死灰点头:“是……”
“但这是个误会。”
白野接话道:“你是想说,你其实一开始想发的不是这条,是因为没打完不小心发出去了吗。”
宋吟:“?”
他激动点点脑袋:“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样!”
白野一手扒拉起额头前的黑发,硬是“哈”地笑了一声,他望向宋吟的脸蛋,尽可能平静道:“好吧,就当是真的,可为什么你给你的叔叔,备注的是‘顾清惟哥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野一句话又扯出了宋吟那晚骗他的事,迟晏寒疑惑道:“叔叔,哪个叔叔?”
宋吟刚昏迷转醒,脑容量不够,说不出话。
他两条被白丝缠裹的小腿并拢后垂,因为紧张并得死死的,腿心中间因此挤出了一些白腻细软的雪弧。
正当白野要再问时,宋吟忽然仰起面庞,恶声恶气道:“你凭什么质问我?我喜欢怎么备注就怎么备注,你别管,我都拉黑你了!你问那么多干嘛?”
喊完这句,宋吟就安静下来,脑袋别过去,朝下埋进柔软的靠枕里。
他刚被迟晏寒塞了一瓶可乐、几颗夹心软糖,精力是恢复了,可还有些萦绕不散的疲惫感,一点也没力气应付白野。
宋吟最怕打针,也最讨厌不干净,可现在两样并犯,裙摆全是脏兮兮的灰,他埋着枕头、把不高兴的后背留给后面的两人,无声生闷气。
缩在一起的宋吟跟块香软蛋糕似的,不管怎么看都招人疼。
白野仿佛被一个鞭子抽醒,蓦地冷静了下来,他见穿着裙子的女生无比难过似的背对他们,一只雪白的手背还被针戳破了皮。
本来就不舒服,还被他们这样逼问,谁能好受?
迟晏寒看不下去,心先软下来,也不管有的没的了,忙弯腰捧住宋吟的脑袋,“宝宝,把脸露出来,埋太紧了会喘不过气。”
宋吟一生气,迟晏寒就想明白了。
就算真的是宋吟问的又怎么样?
宋吟还小,容易被稍有姿色的男人迷惑,这很正常,而且他只是想看看而已,又没有乱来。
等他尝完鲜,外面的男人都看腻了,那不就好了?
到时宋吟就会回头看见他,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他只要有点耐心,别那么着急,再等一等,迟早会得到宋吟的关注。
古人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铁杵才能磨成针。
宋吟被迟晏寒从枕头里掏出来,余光见白野要朝他靠近,心一紧张,连忙凶狠地用鞋尖踩过去一脚。
这一脚正好踩在白野的脚背上,鞋面顿时出现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白野忍痛能力很好,只躬身闷哼一声,神色便恢复如初,他因为不知道怎么哄宋吟烦躁不已,这会宋吟踹了他一脚,他才终于舒坦了,放松了。
白野一眼都没看脏掉的鞋子,走过去,再次蹲到宋吟面前,见宋吟望过来,立刻捉着宋吟的手说:“是我不好,我好色,我下贱。”
男人的手心很烫,宋吟惊了一跳,马上想收回手,但被白野桎梏,根本挣脱不了,还被他捉着一个劲往掌心里握。
白野道:“我以后不会再犯了,小今,你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行不行?你删除我,我都不能给你转账。”
白野以前一直觉得他在和宋吟平等恋爱,所以他基本没在宋吟面前低头说过软话,直到宋吟绝情地拉黑他,一晾就晾他半天,他才终于老实。
宋吟总觉得他这句话有点耳熟,往左看了一眼,看到迟晏寒,才想起迟晏寒也说过类似的话,这样看,迟晏寒还是白野的前辈。
思想莫名分岔,宋吟有点想笑,但他马上抬起掌心捂着嘴巴,掩住了唇边的小窝,捂了两秒,他才问白野:“真的不会再犯了?”
白野的下巴几乎全都搭在宋吟的膝盖上,闻声马上发誓道:“不会,再犯我下面就烂掉。”
宋吟:“??”
倒也不必,这也太狠毒了。
白野真能不能抑制本性还说不定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宋吟不相信白野说不会就真的不会,不过他有任务,也不能真删了白野,只好不情不愿地给台阶道:“好吧,我暂时相信你。”
说着,他眉眼再次笼上怒色,很严肃地说:“绝对不能再像那次那样,不然,我真的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