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袍掐住的腰身下面两条腿滑腻修长,皮肉裹住了骨头,脚贴到地面都带着柔软,仿佛会一步一生莲……一个男人,竟然走路都走得让人脸红心跳。
可那是谁?
卫宅有那号人物吗?
路人正惊疑不定时,宋吟已经推开了卫宅的门。
他今天穿的鞋子小了一号,磨脚又累人,搞得他腰也酸背也痛,轻轻捶着肩膀往前走。
甫一走近,门口守着的小厮哒哒哒跑过来,朝他伸出手。
宋吟一怔。
虽然已经住进卫宅,但他还没脸皮厚到想差使这些下人,不过对着小厮殷切的脸,他不好泼冷水,只得将身上大氅脱下来递给了小厮。
小厮将大氅接到臂弯上挂着,两只手交错之时,宋吟看到了他眉间明显的忧心忡忡。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以自己向来倒霉的尿性,宋吟觉得和自己有关,他舔了舔唇角,问:“怎么了?”
小厮闻言,眉心霎时拧得更紧,两条山丘一样的眉挂在眼睛上面有些滑稽,“您今天要不然在外面住一晚吧?”
“为什么?”
“这,我该怎么和您说呢,总之,您最好先别进去……”
宋吟沉默下来,看小厮的眼神带上了一些审视。
小厮在他的视线下缩了缩脊背。
气氛死寂,一颗豆大的汗珠正要落下时,宋吟开口了:“我这个人好奇,既然你不说,我就自己进去看看。”
小厮拦不下来,抱着大氅在原地踌躇地跺了跺脚,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宋吟一路从卫宅客厅走到他的房间,远远的还没接近,他便从半开的大门之中看到了三个人,三人正站在他睡觉的床边。
其中一人是诚恐诚惶的丫鬟,昨天还给他盛过咸粥。
而另外两个是进门都得低些头的男人,左边的唇角勾着笑,像一尊玉山,分明没做什么,却能看得出风流倜傥和吊儿郎当,另一人也实力相当的俊美,只是要清秀一些,却不失锋利。
宋吟不认识两人,但不妨碍他现在烦他们。
只见左边的男人弯腰把头伸进帷幔,半晌后笑着从里面拿着一个东西出来,两指捏住,放到脸前看了看。
然后,他古怪地笑起来,“卫宅突然多出的姨太太是个男人不说,还是个爱用这些玩意儿的男人。”
他手中的东西正是一块丝绸手帕,成色极好,一针一线都有金光。
男人滑溜溜抓不住似的,任由手帕晃悠悠掉下去,带起一阵幽秘的香风。
“爹怕不是年纪轻轻就昏头了。”
另一人眼烫地看了一眼那块掉在地上的手帕,再不敢多看,走前两步,几乎有些央求地道:“哥,我们走吧,爹知道我们来这里会生气的。”
“生什么气?”男人笑意融融,“还不能来看看我们未来的女主人吗?不过可惜,只看到这些小玩意,真人倒是没瞧见……可惜了,我现在真是相当想见见这个人。”
屋里响起了脚步声,似乎是那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来,特意躲着我们吧,那可真让人伤心。”
“好吧,只能改天再来了。”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宋吟逐渐将两个人对上号。
刚才来的路上小厮见实在劝不住他,焦急地和他简短介绍了下卫宅的情况。
卫慕青有两个养子,一个叫卫摇厢,这人倒还好,比较省心。
另一个叫卫澹生的才纯粹是个罔顾人伦孝悌的孽障,在平城都是出了名的风流纨绔,谁让他不爽,他晚上就能放火烧了别人的家。
他这趟来,恐怕是知道了程知之这个假少爷想拿婚书逼婚的事,想来给人一个教训。
怪不得一路上小厮都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宋吟无意识摩挲着手指,指腹碰到了戴着的手环,那股厚重的冷意让他从愣神中醒了过来,一直放在门上的手直接推开了门。
门逐渐打开,宋吟看见了两个正往过走的男人,仅仅打了一秒的照面,下一刻,宋吟脑子里就响起了某根弦断裂的声音。
因为哐一声,他又一次撞上了那可恨的门槛。
宋吟:“……”
身体往前倒的瞬间,所有东西的流动都仿佛一点点变慢,宋吟不合时宜地想起某个略含嘲讽的音效———Double kill。
这个门槛跟他有仇吗?!
为什么绊倒他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
该死!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但这回宋吟仍然被吓得呼吸骤停,他所能做的,好像只有赶紧伸出手妄图抓住点东西。
可他什么都没抓到,胳膊反而落到了一个男人滚烫的手掌中。
那只手被他的重量往下压了一下,随后精悍的手臂便鼓了起来,慢慢撑起了手里这副莽撞的身体。
宋吟被扶起来后,还没缓过神,就听见有笑意从头顶传来:“你就是程知之?”
卫澹生垂眼看着半趴在自己胸膛上的人,意味深长地勾唇道:“这是什么意思?想和我拉进关系,方便做我的小娘?”
最后两个字含混在口中,似是调戏。
然后他仿佛感觉有趣,自言自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