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都疼。
“我、我……”明明挨打的是他。
许霜辞憋闷,又心酸。干脆张嘴就叼着晴肩膀上的肉,偏偏太硬叼不住,他更气了。
“你欺负人。”
晴抚着他的背,敛下所有心思。“就欺负你。”
许霜辞磨牙。
“我不跟你过了。”
“那我跟你过。”
许霜辞气鼓鼓,斯斯文文一个人,也就在晴面前稳重不了。
晴将人惹了,又哄他。
鼻尖蹭过那红红着的耳垂,又亲了亲许霜辞侧脸,“我跟你过,霜去哪儿我去哪儿。霜让我往东,我不往西。霜叫我啃骨头,我绝不吃肉。霜……”
“停!”许霜辞趴在晴身上,克制嘴角的笑。嘴还硬着,“你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吃什么吃什么。关我什么事。”
“真的?”
“假的。”许霜辞捧着晴的脸,手指摸摸他高挺的鼻梁,冷淡的眼睛。
“笑一个。”
晴唇角微扬,眼神像有了一捧火,噼里啪啦热烈。
“真乖……唔!”
他们好久没亲近了。真被晴叼住唇时,许霜辞身子不受控制地战栗,可如急雨般的亲吻过后,又温柔不已。
许霜辞就跟外面的雪似的,已经融化成水。
厚重的兽皮底下,他们交颈而卧,手脚相缠。许霜辞额头抵着晴胸口,堪堪睡去。
他头发凌乱,被晴拨开露出微汗的额头。
眼尾红透,唇如糜烂的果子。
晴瞧着兽皮下光滑的肩膀没盖住,将人往怀里抱了抱,压实了兽皮。
转眼,便是春了。
每日晨起,雪就薄一点。原本还到脚踝,渐渐只剩下树叶灌木丛上还堆着些。
化雪冷,好在这会儿倒也没其他事儿,只需要快快把储存的一应食物吃完就好。
于是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四顿。
涯跟游从前住着的小岛物产不丰,他们吃鱼为生。虽能抢到鱼多的海域,但总归不是顿顿有收获。
加上海兽人喜欢捣乱,赶走他们的鱼,所以就是有吃的也不像这样每顿按时吃,还顿顿吃饱。
吃饱精力就好。
瞧着他们又跑去北边搬铁石后,许霜辞想起来专门清点了一下这个冬季打出来的东西。
砍树的斧头、柴刀自是不说,各自三把。这些都还用过,砍缺口了,又拿回来敲敲打打修补了好几次。
换做石刀,早没用了。
再有是菜刀。一两斤重的砍骨刀,切菜切肉都可的宽菜刀。不多,各一把而已。
还有许霜辞要的农具。像锄头、铁锹、宽铲子,耙子、锄头、镰刀、甚至还做了个犁头。
农具倒多,但有好有坏。好的是专门做的,坏的是涯几个打武器打废了,再废物利用做成了农具。
比方说那点豆子的巴掌大铲子,就是涯打箭头的时候打不出来,弄得暴躁了一锤锤扁,最后干脆被游做成了小铲。
除去这些,数量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武器了。
什么刀剑,弓箭,长矛、铁锤……涯他们紧赶慢赶做完他要的那些,后半程玩儿铁,快要玩儿出花来。
到后头直接废寝忘食,常常不见踪迹,连许霜辞都不知道他们往北边跑了多少趟。后头更是直接将阿丑扔过来让他带。
看完自己这边山洞的,再去隔壁山洞一瞧。
洞中左右两排,兵器架都搞出来四台。虽只放满了两台,但许霜辞现在丝毫不怀疑,涯他们当初说的黑石做武器。
土炉烧矿都能把铁器做成这个规模,他只能佩服。
虽不知武器质量如何,但在铁器没大规模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先人一步,赢了。
“咚咚咚……”后山又有敲击声。
许霜辞轻叹:“我是不是得送点菜什么的给延族长他们?涯他俩这么薅人家,一罐蜂蜜是不是磕碜了点儿?”
晴也参与了武器制作,只不过他没那么狂热。
现下跟着许霜辞逛完,道:“吃不完就送。”
“好,那多送点。”
“也好宽慰宽慰自己的良心。”
去年开春两个月,晴才带着他搬家。许霜辞想着这会儿过去也得建房子,再等等也行。
他拿了铁锹,找了块儿空地挖了挖。
“土还冻着。”
知道许霜辞想什么,晴拿过铁锹,将他袖子拉下来挡住被风吹红的手。
“现在还早,地还不能种。”
“开垦都费事儿。”许霜辞道。他跟着晴回山洞,“那我们什么时候搬?”
“先把那边房子建好了再说,现在过去也没有住的地方。”
“可以先住山洞啊。先将就着住,住在这边要两头跑,到时候垦地,采石,建房都得去那边,这里不方便。”
晴停下。
许霜辞下一秒就撞上他的肩膀。
“你不同意吗?”许霜辞仰头问。
晴揉了揉他的额头,道:“没有不同意,要搬的话先去看看山洞。”
“好!”
*
定居选址在豆荚湖那片平地。
豆荚湖跟树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