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却是那样的心虚, 完全站不住脚。
甚至他的神色,也从方才刚进门时那种兴师问罪, 咄咄逼人的模样,忽然一下子变得极其慌张。
“别以为我不知道。”
与之恰恰相反的则是宋太太祁宁的态度。
祁宁总算是在这场争斗占据了上风,字字句句,她清晰无比地回忆起当年发生在医院的那桩惨案。
“当年我替你生孩子,大出血躺在病床上,孩子一出生也进了早产箱。”
“我在病床上担惊受怕,若白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可是你呢?你倒好。你竟然把你的初恋情人也接来同一家医院了。”
“就因为她当初的生活过得苦,孩子生了病。你就那么烂好心,放着自己的妻子和亲生孩子都不照顾,跑去照顾别人的老婆和孩子。”
“我该说你什么好?”
“要不是当初你用你的名字给两个孩子一起办了入住手续,出院的时候,护士怎么可能会搞错?我怎么可能会白白养了别人的孩子那么多年!”
祁宁冷冷地看着宋清行,质问他:“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敢说他不是你送来医院的?”
“……”
短暂的沉默后。
宋清行心情复杂看了祁宁一眼:
“既然你都调查清楚了,又何必再问我?”
“……好好,好你个宋清行。”
祁宁气得眼前一黑:“你是一点儿歉疚心都没有,是吗?”
看得出,祁宁本以为当自己戳破了这桩多年前的秘密时,自己的丈夫会对她,对孩子,存有着哪怕一丝的愧疚之心。
可到底是要让祁宁失望了。
愧疚是什么?
宋清行完全不懂。
二十年前不懂,如今就更不会懂。
非但如此,祁宁的这番话也仿佛是勾起了宋清行某些深埋在脑海深处的回忆。
他甚至也同样质问起了祁宁。
“好,既然你要翻旧账,那我们就一并翻个痛快。”
宋清行冷漠地道:“当初,你是怎么拆散我和薇薇的,你忘了吗?”
祁宁一怔,神色忽然也变得有些慌张。
她躲开脸,试图逃避掉宋清行质问的眼神。
“我不知道,都过去那么久,我早就忘了。”
宋清行冷笑一声:“没关系,你忘了,我还帮你记着。是你在酒会上给我下了药,又专门请薇薇过来酒店抓奸。这种事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呢?你现在是要跟我秋后算账?”
“我不能够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难道敌不过一个简薇?”
“薇薇和我当年自由恋爱,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你觉得我会娶你?”
“呵呵,男人就是好笑!你到底在装什么啊宋清行,如果你真有那么深情,当初为什么还要跟我这个罪人结婚?”
“还不是因为你把事情闹大了,闹到满城皆知,你父母也一直在给我家压力。”
“所以都怪我?那你又为什么后来跟我有了若白呢?你那么恨我,为什么要娶我,要跟我上床?”
“……”
宋清行张开口,试图辩解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他又忽然觉得什么样的辩解都非常无力。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到底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了,虽然他一直没能忘记。
可如今又提起来。
对于一个已经即将步入五十岁大关的中年人来说,爱也好,恨也罢,都显得是那样的无关紧要。
现在最重要的是。
因为宋知言风评扭转,宋家在全网舆论翻了车。
总有人会觉得网络上的那些舆论不重要,像祁宁一样。
可祁宁已经太久不上班,哪里又知道,上市公司的股价维持,全凭股东们对公司与品牌的信心呢?
宋家的主产在房地产。
这几年来房地产生意本就不大好做。
虽说作为行业龙头之一,宋家仍旧能够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可逐渐下滑的业绩已经让整个公司危机重重。
公司内部董事会对宋清行近些年的几项决定也多有不满。
与其说宋知言的事情让股价大跌,倒不如说他是一根导火索,引燃了整个社会与金融市场对宋家的担忧。
董事会在今天的会议上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
如果股价继续下跌,那么宋清行这个董事长难逃其咎。
若宋清行已经完全掌控了宋家股份倒也不至于过于慌张,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直到今天为止,老头子都没完全对他放权。
且宋清行还有一姐一弟。
两人对他的位置都是虎视眈眈。
这次的事件一旦无法处理好,那么等待着宋清行的一定是被夺权篡位。
而一想到这一幕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掌权了多年在宋氏说一不二的宋清行完全就接受不了了。
也因此,反复思量过后,他对自己的妻子下了最后的通牒:
“给你三天时间,把小言接回来,我们开新闻发布会。如果你不同意,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