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羽走上前,伸出手,听到白昼模仿她数据库里的那些老式电影对自己说。
“晚安,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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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看起来喜欢上了这种互动方式,每一次进入休眠模式之前都要和宋凌羽重复这句话。
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那张和自己一样的面孔之下,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宋凌羽这辈子都不会对一个刚认识两天的陌生人露出笑脸,原本担心白昼会取代自己的危机感竟然也在其中淡去。
她想,或许她需要什么来重新稳固自己的内心。
落后城区不怀好意的劫掠者、来自A区其它集团的打探者、想要报复丁寻理的仇家……恼人的苍蝇杀了一批还有一批,但宋凌羽不觉得厌烦,甚至庆幸他们的出现。
那种面对白昼时烦躁而无力的情绪有了释放的出口,她扭断敌人的脖子、用刀割开它们的喉咙时,反复咀嚼着最初驱动她来到这里的仇恨。
然后是以“不想解释”为由,一次次删除白昼的记忆。
终于,在白昼又一次追问自己脑中的数据异常时,宋凌羽不再沉默。
她利用的正是白昼每次闭上眼之前对她说的话。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之间要尊重对方的秘密,所以我删除了不想被你知道的数据。”
这是一个很容易被反驳的论点,但白昼在听到她的话以后,却忽然笑起来。
“你还是第一次承认我们是朋友。”
仿生人不会遗忘,任何需要的数据都能在需要的时候被调出,在她未被删除的记忆里,她记住了宋凌羽的每一句话。
此时是离开C区的第41个小时,车驶入Q14的下城区,白昼想看海,但宋凌羽拐上了进入下城区的路。
母亲的下属已经替她们订好了最后一间旅馆,她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