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好家伙,任甘脆儿想破头皮都想不到林若兰现在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有点怪,让她背后发毛。
她最近遇到的年轻人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呢?杨家那个杨飞鹏多少有点儿毛病,这个姑娘也是这样。
她以前接触的年轻人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是京城这边环境格外不同些?
但以前好像也不这样啊。
就像甘脆儿不懂林若兰的想法一样,林若兰同样想不到小甘总觉得她“不对劲”,因为怜惜对方在家里被“压榨”,照顾小甘总更加体贴用心了。
甘脆儿默默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只是偶尔眼神诡异了点,其他的也没什么毛病,反而格外贴心,也放了心。
可能这妹子看人就是这样吧。
就这样两人一路到了站,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回村子的车早就没了,她们就找了个酒店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两人才从汽车站搭上了前往二平村的中巴车。
甘脆儿就觉得蒋兰安排的这个帮手特别好,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四个行李箱拖回家。
林若兰似乎从没来过乡下,坐在中巴车上时一直好奇地望着窗外,甘脆儿觉得,她有自己刚穿过来时的风范。
相处了这一天后,甘脆儿对林若兰的基本情况有了了解,本来是省运动员,但是挣不到什么钱,没办法只能退役当了个保安。
甘脆儿心里挺怜爱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准备回家后就给她做甜烧白吃。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出了件意外直接打乱了她的想法。
事情说起来不复杂,甘、林两人在村口下车后,甘脆儿前头带路,很是寻常地往村子里走。
远远看到柴火饭的时候,甘脆儿看见黄安安坐在大门外正在地练习拆鱼,心下大慰,觉得虽然收徒的过程略显草率,但自己这个徒弟确实没收错。
只是黄安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练习的时候总是会抬头看上一眼,甘脆儿还在想这孩子在看啥呢,就见她的脑袋转向了村口这边,然后整个人就僵直了。
甘脆儿抬手打了个招呼,于是她看见黄安安一把把鱼丢回盆里,冲着她这边飞奔而来。
黄安安翻着脚板跑得那叫一个飞快,甘脆儿都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奔到面前,小姑娘盯着她眼圈都红了,嗫嚅着张了张嘴,啊啊了两声,然后——
“司、司傅……!”
甘脆儿:???!!!
甘脆儿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家徒弟大惊失色地问:“咋啦?这是咋啦?你咋都能说话了?!”
夭寿啦,她到底干了什么,怎么逼得哑巴都说话了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显得有些兵荒马乱,甘脆儿也顾不上回去给新来的小助理做甜烧白了,紧张地隔着几十米就开始喊萍婶儿。
萍婶子正在厨房里炒菜呢,她这里现在每天都有城里的人过来吃饭
,那些卤味是大头,现在她炒的菜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远远听到人叫她,声音听着很像甘脆儿,语气很焦急的样子。
甘脆儿在她心目中可是再生父母一类的存在,一听是甘脆儿着急地喊她,她菜也顾不得炒了,连忙端起锅放到一旁,手里还拿着锅铲就冲了出去。
这时候甘脆儿也拽着黄安安的手小跑到了柴火饭门口,她表情惊恐地看着出门来的萍婶儿,指着拉着的黄安安结巴着问:“婶儿,安安、安安她怎么会说话了?!”
萍婶儿:???!!!
哑巴了十几年的黄安安突然出声喊师傅了,这事儿令堂屋里的熟客们也坐不住了,纷纷出来围着黄安安看,一时间连卤肘子对他们的吸引力都降到了史上最低值。
一个大叔直接把停在外面的车开过来:“走!大妹子,咱送你们去医院看看!”
这时候什么话都顾不上说了,甘脆儿推着黄安安就上了车,萍婶儿紧随其后,林若兰把几个行李箱留在了柴火饭,也赶紧跟着钻进了车厢,还有俩食客也混上了车,一行人风风火火地上车直奔市里医院。
挂号等待的时候,甘脆儿又尝试着跟黄安安说话,但对方只会翻来覆去艰难地喊着“司傅”,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看了医生,医生开单子做了一套检查下来,又耐心地跟黄安安交流了一会儿,还叫来了精神科的医生一起会诊,大家这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黄安安一直以来不会说话并不是嗓子有毛病,而是因为精神受到了刺激才一直不开口的。
当年萍婶子也带人来过镇医院,可是那时候就连市里的医疗水平都很低,更别说镇医院了。
一直以来,萍婶子打工的钱几乎全被奶要走了,根本就没什么存款,捡回黄安安后,凭她的能力也只能把人送到镇医院治疗,医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就没办法,只能把人领回去,细心养大。
现在再一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千禧年前后,虽然经历了严打,但这种小城镇的治安仍然堪忧。
黄安安从小不知道被谁拐了去,拐子是打算把她弄成残疾去街上讨钱的,在她之前已经有几个小孩儿被硬生生打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