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用一簇泡沫点在顾明衍的鼻尖上:
“吓你的,是鲨鱼在捕猎。”
“…”顾明衍:“你蒙谁呢?这么近的海滩,哪来的鲨鱼捕猎?”
“是礁鲨。”沈钰道, “生活在珊瑚礁附近的小鲨鱼, 不太咬人, 最近估计刚孵化出来不久,你想看的话明早带你去看。”
“那……”顾明衍顿了一会, “幽灵船什么的……”
沈钰微笑起来:“当然是编的。”
哗啦!水花四溅, 顾明衍抓了一把泡沫, 奶油蛋糕般拍到沈钰脸上去!
两人在浴池里闹腾了一会, 再度安静下来的时候,泡沫被水中晃动的涟漪稀释了, 雪沫子似的被吹远。
热水泡得太舒服,顾明衍都有些犯困了, 快睡着时,他靠在沈钰怀里,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如果,世上真有鬼的话……你还是记得要回来。”
沈钰微微一怔,帮他清理的动作停顿着。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顾明衍是在介意之前他说的:想离婚就把他推进海里、做了鬼、就把钱都送他、再也不回来找他了。
某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涌起,充斥了胸膛,刚刚浇灭的欲念重蹈覆辙,火一样烧着四肢百骸,沈钰低声笑起来:
“做鬼的机会不是被你亲手消灭了吗?”
潜藏在水里的手,悄无声息地搂上顾明衍的腰,指腹摩挲着他背后细腻的皮肉,烧伤遗留的痕迹已经摸不出来了,他轻言慢语地说着:
“当年要是我在火海里被活活烧死,你转头跟别人新婚燕尔……”
浴池里困困的顾明衍听见身后的沈钰奇怪地笑了一声,长长的手臂伸过来圈住他:
“那你等着,我保证每天晚上都来找你。”
等到那时,他这一身美貌都被大火烧毁容了,再也取悦不了顾少,变成恶鬼样子,顾明衍本来就怕鬼,恐怕每天夜里都会在床上哭成小泪人。
想到小泪人顾明衍,沈钰忽然使了点力,把池子里的人翻个面。
波涟荡漾,顾明衍脸上沾着细微的水珠,懵懵地跨坐着,不太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直到搂着他腰的手作势往下压,耳边清冷的声音掺着点莫名的愉悦:
“再来一次吧。”
“……?”
犯困的顾明衍一下子惊醒:“…什么!你怎么又…不来了,睡觉!”
箭在弦上,架势都摆好了,某人可不肯那么轻易就放过他,蛇一样紧紧缠着人,讨要点甜头,不能再来一次,就欺哄着换成别的来抵偿:
“那,睡前为我唱首歌好不好?”
委屈的小蛇在洞口徘徊,不能进去了。
顾明衍气坏了:“…含着一堆你的玩意儿没清走,完事了还得给你唱曲儿听?沈少这日子过得可太有滋味了!”
“很久没听你唱了……”沈钰抱着他,瓮声瓮气的。
顾明衍:“哪里很久没听,这不每年都唱吗?哪年我漏了!”
“生日都过去好久了。”
沈钰把脑袋耷拉在顾明衍肩上,湿漉漉的长发贴着他的胸膛,滴滴答答淌着水,像淋了雨无家可归的动物:
“不想唱就算了,留着以后给你想唱的人听吧。”
顾明衍一下子笑出声,知道这家伙又爱装又爱演的,可依然不愿看到他失落:
“好啦,你就是吃准了我拒绝不了你,给你唱还不行嘛,少露出那可怜样儿。想听什么歌?哥都唱给你听,今晚是沈少专属小夜莺,行了吧?”
沈钰双手环抱住顾明衍的腰:“明晚不是了吗?”
“好好好,明晚也是,以后夜夜都是,开心了?”
诡计多端的某人显然是满意了,用浴袍把顾明衍卷起来,蚕茧一样抱出浴室。
两个人躺到床上,擦干湿漉漉的发,顾明衍窝在柔软的被窝里,被沈钰从身后抱着,背贴着对方宽阔结实的胸膛,像船归了港湾。
窗外的夜色涌起潮汐,微凉的海风吹起帘子,月光静静地洒在海面上,那群捕猎的小鲨鱼没有动静,像是也去睡了。
“咳…咳。”
顾明衍清了清嗓子,他煞有其事地换上了一个播音腔:
“这里是小夜莺点播台,那么,请问沈少想听什么歌呢?”
事后的嗓子还有点哑,听起来十分动人。
一左一右两条长臂交叠,把唱歌的小夜莺圈在自己臂弯里,沈钰道:
“情歌王。”
顾明衍:“……你可真会点。”
某天王情歌金曲串烧,一首歌长达12分38秒。
“唱吗?”
问句里有期待,顾明衍笑着转过身——
唱情歌不看着情人唱,也太浪费,他微笑着注视沈钰的眼睛,张口,清唱出情歌王的旋律:
“爱你,不是因为你的美而已,我越来越爱你……”
三十二首情歌串成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从情非得已,唱到Foever love,从好想好想,唱到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海风吹过的每一个音都在诉说爱意,顾明衍温柔的清唱在耳边回响。
沈钰望着怀中人的眼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