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见他们一有动作,手中铁戟就朝着少女胸口刺了下去。 大师兄没料到田文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也没想到师弟们如此冲动,慌乱之下,只能一边大喊住手,一边冲上前,来不及格挡,只能探出手,一把抓住戟头。 铁戟戟头虽然厚实,却也有刃口,霎时间,大师兄手掌上已经鲜血淋漓,直直滴在少女领口上。 其余愤怒的观山弟子们则手持连鞘剑,照着田文的头脸就打了上去。 田文俯身下按,助力铁戟下刺的同时,也垂下头,避开了后脑要穴。十几把连鞘剑,霎时间,噼里啪啦全打在田文背上,但田文不为所动,见戟头被握住,立即大吼着加大力道,全然不管自己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眼看那戟头一点一点的刺入少女心口,大师兄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都住手!” 连鞘剑可不是木棍,内里有刚剑的份量在,与铁棍无二。单单只是这么一会,田文的后背已经被打得鲜血淋漓,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可是,即便如此,田文仍然没有松手,铁戟依然在下压,抓住少女脚踝的手同样一分也没有松开,反倒是发泄了怒火的观山弟子们,看着由自己亲手自己造成的恐怖伤痕,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而那倒在地上的少女,早就被吓得呆住,眼睁睁看着那一点一点逼进心口的利刃,忘记了挣扎,只顾着颤抖。 他们或许都有武艺在身,但生死相搏之时,那种死亡的恐惧,不是这个年纪就能压制的。 “田兄,何必搞得两败俱伤”大师兄握着戟头,一边劝道。 田文抬眼看着他,眼神凶狠嗜血,如同野兽。 “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田文说着,手中力道一分也不泄,他是真的打算同归于尽。 到了这个时候,大师兄也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他武功再好,也抵不过拼死的心。 “文哥,算了吧!”舞台上,乳燕突然开口。 田文抬头,舞台上的乳燕已经停下了那残忍的舞蹈,正呆立着看向田文。 田文看着乳燕那清冷的面容,目光下移,又看到了她血迹斑斑的脚,犹豫着。 “唐意,走了”田文突然开口说道。 唐意不在了,但田文在,田文不允许她受到欺凌,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要告诉乳燕,她并非无依无靠。 “我知道”乳燕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在那清瘦的脸庞上,更显凄凉。 田文的手,终于松开了。 那少女仿佛被吓傻了,一朝得活,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大师兄身后,大师兄也将被血液粘连的手从戟头上扯下。 “滚!从此以后,不许再踏足县城”田文冷冷的说道。 大师兄闻言鼻翼抖动,似愤怒,似不甘,其余弟子们也是怒目而视。 但田文没有理会他,直了直满是血污的后背,由于皮肉破开,后背一动,能看到开合的肩胛骨,蠕动的筋肉皮膜,恶心又骇人。 看到这一幕,大师兄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带着观山弟子们离开了春香楼。 观山派一走,原本沉默的大堂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田捕头好样的” 此一句,仿佛火药的引线被点燃,整个春香楼轰然炸开,叫好声,掌声,敬佩声,兴奋的叫喊声,瞬间充满了整座楼。 田文对此,反应却有些冷漠。 刚才这么多人在场,就这么坐着,眼睁睁的看着观山派折磨一个小姑娘,屁都不敢放一个,等观山派走了,又来叫好,左一声敬佩,右一声佩服,这与那些趋势附炎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在一声声恭维声中,田文回头看向舞台,上面的乳燕已经坐了下来,扳着脚丫,一片一片的扣着嵌入血肉内的瓷片,双手鲜血淋漓,双脚血肉模糊,冷清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宛如一个不知疼痛的泥胎木偶。 哀莫大于心死,这大概就是乳燕此时的内心。 乳燕和唐意,他们自知没有结果,但相互扶持,互相依偎着走到今天,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男女之情,面对唐意的离开,乳燕受到的伤,远比田文预料的要严重得多。 木然的看着乳燕,田文突然感觉喉咙发干,喃喃道“我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