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觉,神志也不清醒,本能的想挣扎起身,一用力却昏迷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是夜里,田文也没有在房顶上,而是躺在了床上,看着房顶,听到了雨滴落在瓦片上的嘀嗒声,看来雨还没有停,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好像是之前山顶上的那个守丧的房间,边上坐在唐意。 “我手脚没断吧”田文朝着唐意说道。 似乎是在想事情的唐意回过头来,笑了笑,上前帮田文坐了起来。 田文此刻已经有了知觉,自然知道自己的手脚还在,就是有点酸软。想起文延庆那势大力沉的一招,以及能把自己打飞到房顶上的力道,自己还能手脚齐全,不得不说是侥幸。 “要不要吃点东西?”唐意问道。 田文摇了摇头,反问道“甲士们怎么样了?” 他吃了一招就昏迷了,并不知道后面的情况。 唐意讲述道“文延庆将所有人的兵器都打断了,但人没事,大伙知道留不住他,只能任由他离开” 甲士们没有伤亡,田文松了口气,但又想到没能抓住文延庆,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了眼窗外的雨夜,田文又问道“山下那个甲士呢?” 唐意回答道“十夫长送了食物下去,没办法,雨太大,马匹上不来,得留一个人看着,只能给他搭了个棚子,将就一夜” 田文点了点头,人马皆无恙是好事,但一无所获,难免失落。 “你呢?这两天没事吧?”田文问唐意道。 其实从刚才开始,田文就发现唐意性质不高,他这两天在福德村肯定有事发生,加上文延庆也在,但唐意不说,田文只能拐着弯问。 唐意摇了摇头,不想回答,甚至有些逃避的说道“你先休息吧,虽然没受内伤,但毕竟是那样一招,身体负担不小” 田文点了点头,唐意也起身离开了小屋。 其实小屋里有两张床铺的,之前来福德村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是睡在这里,现在唐意却出去了。此时还是半夜,外面还在下雨,他是要去哪? 之前他们有过约定,不多过问对方的事,所以田文也不想深究。 第二天一早,田文起身,浑身酸疼,而在门外,甲士们已经在等他了。 如今文延庆逃走不知所踪,他们也该回县衙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田文命甲士们带上了李魄。 李魄虽然是田文的救命恩人,但国有国法,文延庆并非李魄亲属,不算亲亲相匿。 而李魄不但替文延庆铸剑,文延庆又在他家呆了这么久,往小处说是协助案犯,往大了说,知情不报,算是窝藏凶犯,左右免不了一个从犯的罪名。 李魄大概也早料到有此一天,田文到达铁匠铺的时候,他已经熄灭了炉火,整个人就窝在炉灰里喝着酒,看见田文到了,微微一笑,主动伸出双手。 田文叹了口气,抱拳道“李大哥,不必了,走吧!” 满身炉灰的李魄提着酒坛,摇摇晃晃的跟着队伍出了村。 田文此行一无所获,心事重重,忍不住想找个人商量,左右一看,却发现唐意不在队伍里,一回头,就看到唐意撑着伞正站在半坡上看着他,瞧他的样子,似乎是在目送。 田文瞬间感觉不妙,唐意这副做派,他是不想走。 田文不敢相信,回身走上山坡,眼看唐意神色中透着一股陌生感,让田文忍不住停下脚步,两人一上一下,就这么隔着十几步,两两相望。 田文挤出一个笑来,对唐意说道“小唐,福德村已经没事了,县城里乱成一片,观山派明目张胆的进了城,汪都头他们却不知所踪,县衙无人,我们,该走了” 唐意神色凄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田哥,我,不回去了” 田文浑身一颤,如今城中乱象从生,县衙里却悲报频传,唐意却在这个时候要走,田文悲痛的鼻尖发酸,同时又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唐意却是一笑,说道“田哥,不要怪我。你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文弱书生了,南县这个乱局,你已经接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