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花不羡在香炉里插下一只香,轻轻吹了一下,火光明亮,这才转身看向殿内众人,“一炷香之后,便能证明张太医的死与我无关。”大伙儿面面相觑,看看那香,又不约而同扫了眼它旁边的木盆。盆上盖了盖子,里头的东西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谁也没有率先说话,因为皇帝就坐在殿中,他不开口,其他人就是有再多疑问,也只能憋着。“好!一炷香之后,朕看你还如何狡辩。”皇帝阴沉沉出声,说完,便闭着眼睛开始养神。早上因为边关的防御问题,和一众老臣费了不少精力,眼下乏得很了,却还要处理这些破事。但皇帝也没办法,张绪为朝廷官员看了一辈子的病,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又有陆风卓不依不饶,他怎么都要过问一下。再者,幽王普一回来便闹出这许多事,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父皇?以至整个皇族?瞧着皇帝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的脸色,本来都不抱希望的陆风卓又抖擞起来了,“幽王殿下,王妃,张太医死得惨啊,好好的一个人,死不瞑目,太惨了。”花不羡讽笑着看向他,“本王妃和王爷从未做过亏心事,张太医惨不惨的,变成厉鬼也找不到我们头上,倒是有些人,道貌岸然心术不正,不知道背地里做过什么,才应该不敢睡着吧?”说着,还冲着虚空轻喊一声,“张太医,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您自个儿看清楚了!”因着花不羡就冲着陆风卓的头顶后面喊,他莫名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步,抬起头,却发现皇后、澜妃和苏公公都正看他。皇帝倒是还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陆风卓磕巴了一下,“胡,胡说!若非你逼张太医吃拂尘,他怎么会死?王妃啊,你明知道那东西吃了要命,还是不肯放过张太医,就算是他与你打赌输了,罪不至死吧?像你这般蛇蝎心肠的毒妇,根本不配当幽王妃!”“陆大人,她配不配当幽王妃,应该是本王说了算吧?”祁元殇嗓音骤然一冷,看着陆风卓的目光深涧一般触不到底,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战场上锻造出来的威慑堪比寻常,陆风卓差点就双腿一软给他跪下了。花不羡好笑的看着此刻的陆风卓,“我家王爷说的是,他都没嫌弃我呢,陆大人倒是巴巴的越俎代庖?何况,这门婚事是父皇亲赐,金口圣谕,父皇定是觉得我足够好,能与我家王爷匹配,才这么决定的,陆大人质疑我,不正是质疑父皇的眼光吗?”“微臣……微臣不敢!”陆风卓到底是跪下了,却是冲着主位上的皇帝。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内心将花不羡骂了千万遍,毒妇!牙尖嘴利!他算是知道了,论口舌,他是如何都比不上花不羡的。所以只对着皇帝磕头,无声的磕,脑门儿都磕红了。皇后看不下去,哼了一声,“陆大人,你怎么说也是太医院院判,磕成这样成何体统?”听着像是斥责陆风卓的,实际上,暗讽了花不羡咄咄逼人。陆风卓当即十分委屈,“皇后娘娘,微臣嘴笨,一向不怎么会说话,既说不过幽王妃,便只有拼命的磕头,才能彰显我为张太医打抱不平,并非私心!”闻言,皇后还想抓紧踩花不羡几句,被皇帝不耐烦的打断了。“还有完没完了?吵得朕头疼!”只见皇帝徐徐睁开眼,神情烦躁,“花氏,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到了,你的证明最好有用,不然朕除了治你杀人之罪,还要惩戒你不敬朝廷命官,你可服气?”花不羡走到大殿正中,微一福身,“儿媳但凭父皇决断,并无不服!”“好,苏公公,把她那个木盆给朕端面前来。”“奴才遵命。”苏公公年纪不小,腿脚却很利索,几步就过去把花不羡放在门口的木盆端了过来,轻轻放置在皇帝脚下。花不羡就在木盆前方,木盆将她和皇帝隔在两边。“幽王妃,你可以打开了。”苏公公代替皇帝提醒她。见状,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祁元殇更是堂而皇之在花不羡身边站定,无声为她撑腰。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花不羡能感觉到他的维护,心里莫名一暖。狗王爷还不算泯灭良心。皇后不屑于和其他人一样凑上前,便稍微伸长了一点脖子,往木盆的方向看。终于,花不羡刷一下拿开了木盆的盖子。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充斥大殿。皇后身边的崔公公率先掩住口鼻,“哎呀,这什么啊,这么臭!”“这味道如此刺鼻,皇上,您万万离远一点,别是什么毒气就不好了!”陆风卓试图战火东引。花不羡斜了他一眼,“陆大人自己少见多怪就算了,还以为父皇和您一样?”闻言,皇后遮掩口鼻的丝帕赶紧撤下。皇帝倒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样子,到底是皇帝,什么场面没见过。“父皇,儿媳方才将牛的胃液和拂尘毛一块儿放入这盆中,便是为了证明,人吃了拂尘并不会死。因为,人的胃液和牛的胃液一样,是可以消化这些牦牛毛的。如此,张太医只是吃了一点动物毛,断不可能就死了。”边说,花不羡还边用手指在盆里搅和了一下。过了这么会儿,盆里的拂尘毛早被胃酸给消融掉了,里头除了黏糊糊的胃液,什么也没有。澜妃和她身边的谨姑姑吃惊的看着盆里,便是崔公公,此刻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陆风卓见状心里一沉,又佯装镇定,“人又不是牛,说不得胃液是有差别的,这又能证明什么?”花不羡泰然一笑,“陆大人非要强词夺理,本王妃便是说再多也没用。父皇英明,那拂尘毛吃了绝不会死人,而且张太医和
第55章 自证清白(1 / 2)